之前外面还夜幕沉沉,此刻夜深了,乌云散去,皎洁的月华衬着雪光映了进来。
朦朦胧胧的照着岳灵珊的小脸儿,令狐冲心中感慨。
“小师妹待我情深意重,我令狐冲这辈子便是为了她粉身碎骨,也心甘情愿。”
他望着岳灵珊的秀发,正发着呆,忽然听着她轻轻叫了一声。
“小林子,你好大的胆子!过来,看我不揍你!”
令狐冲一怔,见她双目还闭着,知道她刚才是说梦话,觉得好笑之余又不免有些不是滋味。
毕竟自己这小师妹梦中念着的却是那新入门的林师弟。
…………………………
林平之牢记着和陈玄的约定,和岳灵珊的关系越发好了。
陈玄本来隔三差五的还去看看那小子,但天天被喂狗粮也没意思。
再者,岳灵珊也算是他的心头好,他可见不得二人每天眉来眼去的。
正好宁中则和岳不群下了山,他在华山派没别的事可做,便回去陪着曲非烟了。
华山半山,偏僻的弟子厢房里,有一个人,一个姑娘。
一个半掩薄纱的姑娘,凝脂玉白,玲珑娇小。
她将一条腿直伸到一个年轻男子的鼻端前,眼神中既有几分怯意,又像骄傲得一只蹲在巷子口矮墙上叫椿的猫。
那男子的呼吸渐沉,正要做些什么,却不想那姑娘突然开口道。
“你别呵气啊,痒着我了。”
“……你再说一句?”
陈玄顺手拍了她的脚背一下,惹得曲非烟轻哼一声。
她说是娇气,但眼角眉梢却难免多了几分韵味。
陈玄说得不错,这姑娘家的确是养出来的,感情也是做出来的。
前些日子,曲非烟看他还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现在已经和他玩得很自在了。
她突然开口破坏了气氛,陈玄一时也无心玩闹,干脆就要动真格的。
不想曲非烟却推了他一把,柳眉微皱道。
“我们在这华山派都待了好些日子了,什么时候能下山啊?”
“不急,再等几天。”
“又是这种说辞,我看你也就这点本事了,还说什么想去勾搭人家的师娘,你这大话说得响亮却是一点进展都没见着。”
“怎么?我都不着急,你这丫头还急了不成?”
“哼~”曲非烟没好气的轻哼一声,没有再数落他。
不过这话倒是提醒了陈玄,算算日子,如今蒙古大军怕是快要打到襄阳城来了。
这边的事,最好还是尽快处理完,好去找那美厨娘黄蓉。
想到这里,陈玄作势便要起身。
不想曲非烟却拉住他的胳膊,黛眉微蹙道。
“走这么急干嘛?”
“什么意思?”
“你说什么意思?”
“哟呵,你这丫头还挺馋嘴儿的。好好好,我先伺候你行不行?”
陈玄笑着摇了摇头,曲非烟倒是微微仰起下巴,一副理应如此的架势。
等到陈玄把曲非烟伺候好了,一出门,天都快黑了。
他暗暗挑眉,只觉一天天的,时间真是过得飞快。
虽然时间有些不太合适,但他还是纵身一跃,几个起落之间就赶到了华山派的内院。
华山派的内院除了演武场之外,便是弟子厢房。
不同于半山那些废弃的院落,这里的弟子厢房都是华山派的在册弟子。
陈玄悄无声息的踏在了屋顶青瓦上,略一低头便见着院子里林平之在练剑。
刀剑拳脚招式,说来好似一套一套的,比划起来十分容易。
实际上别说舞刀弄剑,就是最简单挥拳,一口气挥个一百拳,许多人都做不到。
林平之显然已经练了好许久,此刻后背全是汗水,握剑的手都在微微颤抖。
可是他还在不断的挥剑。
坦白来说,这小子的资质其实不差,只可惜他习武的时间太晚了。
他们林家有一套家传的辟邪剑法,是当年林远图删减修改之后的剑招,传到他爹林震南手上的时候。
林震南也没有学全,最后传到林平之手上的时候,这删减再删减的剑招已经成了三脚猫功夫。
此刻林平之一心想要复仇,奈何这一两个月时间又能有什么速成之法?
陈玄见他再这么练下去,怕是今晚就得累死在这院子里,便纵身落在了他身后,内劲外放出罡风直接打断了他的练习。
“陈前辈?”
“别练了,这华山派的入门剑法再练个三十年也就是二流水平。想要报仇,你必须找到辟邪剑谱。”
“……”林平之沉默不语。
“岳灵珊那边如何了?”
听到陈玄问起岳灵珊,林平之的眼神有些飘忽。
但转念一想又攥紧手中的剑柄,沉声道。
“我已经取得了她的信任,一切都已经为前辈准备好了,前辈随时可以享用。”
“你这么熟练的吗?”陈玄随口玩笑一句,“那好,你带我去瞧瞧。”
“现在?”
“对,就现在。”
陈玄本来就是随便过来看一眼,却不想他这吊儿郎当的语调,落在林平之耳中更是让他暗恨不已。
林平之的脸上没有显露分毫,只是带着他一路绕来绕去,最后去了一处庭院。
这庭院的规格和装潢,明显比一般弟子住的地方要高级。
岳灵珊虽是华山小师妹,却好歹是掌门岳不群的亲闺女,自然不可能住在一般的弟子厢房。
林平之一边走,一边从袖中拿出一个小瓷瓶,道。
“这段时间华山掌门岳不群和我师娘宁中则正好不在山上,前辈若是要下手,现在的确是最好的机会。”
“……”陈玄眉头一挑,不置一语。
恰好就在此时,岳灵珊从走廊中走了过来,一眼看到林平之,她眼中先是一喜。
待到看见陈玄的时候,岳灵珊却愣了一下。
“你……你是?”
“鄙人陈玄,我们之前在衡阳城茶馆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