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纸上参差的墨迹,容容不自觉地嘴角上扬。
云伯阳看着她的样子,也嘴角上扬。他咳了几声,又道,“光这样画还不行。厉害的符师,在画这最后一笔时,是要筑满灵力,全力写下这一笔的。这样才能给整个符文灌注巨大的灵力,让它发挥最大的效果。”
“嗯……”容容点点头,又抬头道,“我也想试试,不过也没有合适的符文可以让我试吧?”
“嗯……是没有。不过……咳咳咳,我来给你画几个玩,还是可以的。”云伯阳笑道。
说着,他随便在纸上画了几团线,假装是符文,让容容在空白处补上最后一笔。
虽说知道是玩,但是容容有时候也会假想自己是画符大师,趁爹爹不注意时,在笔端注入灵力,然后用力地按下。
这时,纸就会因为经不住灵力,而“噗”地一声碎裂开来,有时会带着大量的墨汁,溅得到处都是。
“哈哈哈哈!”不仅她开心,云伯阳见她这样,也不但不责备,反而跟她一起哈哈大笑。
父女二人的画符时光也因此变得轻松起来。每日,当云伯阳看见容容画符画得有些疲累时,便会画几团不太像符文的图案,让容容加上最后一笔。容容总是玩得乐此不疲,心情也会变得轻松起来。
画得多了,容容觉得爹爹跟她玩的瞎画法,她反而很喜欢,别说,那么画就是很有意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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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年,容容六岁了。
去年,有了慧娘的加入,花布坊后半年的生意更上层楼,年底时的分红比去年多了整整一倍。这让容容爹娘都乐开了花,给容容买了不少好吃的。
只是,容容的修为依旧停在炼气一层,不是她疏于修炼,相反,她每次修炼都非常刻苦,吸纳的每一股灵气都要在体内反复徇行三十六遍,才归入丹田。也因此,她丹田内的灵气浓密粘稠得仿佛像液体一般,虽然是小小的一团盘旋在丹田中间,但却仿佛凝聚着巨大的能量。
灵气的密度大了,体积变大的速度自然就慢。因此,虽然容容从重新修炼开始到现在,已经修炼了七个月,但修为依旧停留在炼气一层没有进境。
不过容容这次却一点儿也不着急,只想着踏踏实实地把灵气凝实好。至于境界的提升,就让它顺其自然吧。
最近夜里修炼的时候,容容经常看到正屋的灯亮着,有时是娘亲在做绣活,爹爹在写东西,有时是爹爹一个人坐在那里写字。他身体不好,总是边写边咳嗽,但还是坚持每日都写。
容容很好奇爹爹到底在写些什么,便跑过去问。云伯阳只是笑笑,并不告诉她,只说,以后便知道了。
娘亲有时候也会劝爹爹早些歇息,但他总是说要再多写一会儿。
娘亲便不再劝,也把容容送回屋,让她不要打搅爹爹写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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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年,学堂的假期也在日复一日的修炼和画符中悄悄地溜走了。天气一天一天转暖,容容又回了学堂念书。
春日里,雨水本来就少,今年尤其少得厉害,平三镇里的井水都下降了三尺。
容容跟着爹爹进了一趟山里。山里今年也有些旱,杂草都长得不如往年茂盛。云伯阳的身体也大不如从前,收了不大的一块地,便干不动了,坐在地边休息。反倒是容容,一边用她新画的符纸松土,另一边指尖灵气闪过,把一株株药材都收进了空间。有了容容的帮忙,一日下来,父女俩也收了不少药材,又都装进空间,带回了平三镇。
于是,虽然容容家的院子里又跟往年一样,晒满了药材。镇长和里正两人来到容容家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满地药材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