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辣辣的太阳悬在头顶,不一会儿,一个个汗如雨下。
风小雨正好排在风化羽身后,平视着面前的背影,虽然感到讨厌,但也不得不承认风化羽姿势做得标准,暗暗做了调整,誓要与他一较高低。
姬凌君正好排在风小雨身后,胖子身后依次是平日总是冷冰冰的古子萱和云赶月。也许是上天故意安排,上次正式小考的前五,今天依名次连成了一线互相挨着。
不过,大家都知道,名次早已有了变化。
一息一息的时间过去,靶场内次第响起了浓重的喘息声。
香燃到一半的时候,随着第一声哎呀,有人跌坐于地。立刻,就像打破了一池春水,场内的呼喝声砰砰摔地声不绝于耳,一片坐倒的学子中,只余下七零八落的十几人还在奋力坚持。
一面战鼓被敲响起来,咚咚声震耳欲聋。
不一会儿,其他人相继摔下,唯有连成一线的五人还在坚持着,成了一道美丽的风景。
倾危的香灰颓然倒下,暴露出一柱香燃烧了四分之三,还剩下四分之一。
这四分之一的路程将无比艰难,在以往的小考中,从没有人可以坚持到一柱香燃尽。
风小雨盯着风化羽微微打颤的腿肚,不出意外的,十息过去后,一声沉重的前扑声响起,不用回头看,那是姬凌君独家结束才有的方式。
风小雨心中暗暗纳罕:已经临近极限了,可自己仍然显得余力悠长,腰沉如牛,腿肚不酸。不由得想起了那颗神奇的紫复龙丹,短短时日使他重伤愈合,在他来说,属于身不由己,恍如做梦,并没有觉得有什么。
可是,扎马这个功课以往却是让他吃足了苦头,蓦然一下子变得轻松了起来,打他心底深处,倒由衷的感激起那个神秘的白衣女子来。
平视前背,这个风尘寂的长孙,风青枫的长子,在这葫芦腰城,只要是有他在的地方,就如众星捧月。爷爷和父亲都是元丹境的大真人,他确实要什么有什么,恃宠而骄。
想想自己,自从进入学堂,时刻保持警惕,从不敢懈怠,这种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下意识,真是觉得厌烦。
……
风小雨沉浸在回忆里不能自拔,一幕幕往事,实在叫人不堪回首。
身边的喧哗声和激烈的战鼓声惊醒了他。
抬头望去,只见那柱香又诡异的回复到燃烧一半的样子。
不对,香烛明明快燃尽了?奇怪,面前的背影怎么不见了。
好你个风化羽,这时候还敢捣鬼?风小雨愤怒的一挺腰,站了起来。
战鼓声倏然停下,四周的喧哗声猛然高涨起来。
风小雨回头,风化羽,姬凌君和古子萱,云赶月瘫坐在地上,像看待怪物一样的在盯着他。
一旁,祝融雁挣扎着起身,杏目圆睁,指着他叫道:“一柱半香!还能……站起来,你,你,你吃错药了,怎么做到的?”
等明白过来,风小雨嘿嘿地笑了起来。
略事休息,第二项骑马射箭开始进行。
选弓的时候,风小雨又唬了众人一跳。他拿起平常惯用的木弓,感觉太不趁手。试着用药先生的铁胎弓拉了拉,居然张如满月,才满意的点点头。
姬凌君不信,抢过铁胎弓,前腿弯曲,大喝一声,额角和手臂青筋暴起,才堪堪拉动一半,无奈之下收手,把弓狠狠地摔在地上,扬长而去。
拾起铁胎弓,云赶月拿在手中仔细掂量了一番,然后,把弓套在风小雨的脖子上,拍拍他肩,啧啧两声。
祝融雁张着嘴巴,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就连一向冰冷的古子萱,默默地注视着这一幕,眼中都出现了无人察觉的小星星。
一匹马疾驰而过,弓如霹需弦惊,嗖嗖嗖,连珠十发,射向远靶。记算人员跟着报数:“二十二息,一个十环,五个九环,四个八环。”
又一匹马驰过。“二十一息,三个十环,七个九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