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云见黄八难受伤极重,虽然被李君集简单的包扎了一下,血水却依然不住往外渗,却见他面色如常,却也忍不住佩服他的硬朗,听到他说还要报仇,心中不禁苦笑不已,这江湖人当真是对“仇”这个字看不穿,纵然以幽兰如此蕙质兰心,却也对仇恨念念不忘,当下叹息道:“罢了,你等受伤均重,一时半会儿是报不得仇了,却不知你们下一步如何打算?”
黄九难和李君集对视一眼,都茫然摇头,反而黄八难大声道:“咱们师父已经仙逝,反正咱们是烂命一条,找个地方将息数月,再回松阳便是。”
叶云心中一动,开口道:“听惜花公子所说,尊师的功夫好似从少林武学中化出,不知是否?”
李君集点头道:“恩公说的是,只是恩公切莫再提‘惜花公子’一说,在恩公面前,不敢称公子,恩公只管称我李三便是。”
“李三……”叶云点头笑道,“罢了,李三便李三罢,既然你们师父武功艺承少林,依我之见,几位不如前往少林暂且安身,不知是否妥当?”
“少林?”几人都是面色大奇,惊讶道,“少林自北宋而绝,现今少林只不过是一群手无缚鸡之力的和尚而已,为何恩公要提到少林呢?”
叶云呵呵笑道:“几位不知,你们师父的武功化自少林武学,而我的武功却是直接来源于少林,授艺之人有命,凡得少林武学者,皆应光大少林门楣,这念头我由来已久,只是无暇分身他顾,故而想请几位上得少林,与我打个前阵,不知可否?”
那几人面面相觑,李君集叹息道:“难怪我与恩公动手过招,恩公掌力沉雄,似乎走的与我们乃是一脉,原来恩公是少林正宗嫡系传人,咱们倒是失敬了。”
黄八难与黄九难对视一眼,齐齐开口道:“恩公既然说了,咱们兄弟自然没有不从的道理,反正咱们的伤一时半会儿也不见得能调养好,便上那少林与恩公打个前阵,此事易如反掌,恩公自去,我等自然知晓如何行事。”
其实叶云这也并不是一时心动,他得到少林《易筋经》《洗髓经》之时,便想到少林武学已然式微,自己得那绢书上曾言:若有心者,每日修习精要,广我少林武学门楣,既然自己得到了少林两样至宝,得人之物,必然忠人之事,只是自己一直东跑西忙,哪里顾得上去少林打理一番?现在李君集先受内伤,后又中了鹤顶红之毒,而其余几人也是外伤极为严重,生恐他们被仇恨之心蒙蔽,又要再图报复,因此将众人支到少林,从松阳至少林不远千里,一来一回,加上他们忙碌的时间,这大半年不用担心他们再飞蛾扑火,因此叶云思来想去,便将这事交给了李君集等兄弟三人。
此时几人也不再与叶云客气,招呼一声,各自牵了战场上失落的战马,翻身跃上,朝叶云拱手作别,呼哨一声,那马撒开四蹄,泼剌剌朝北方奔去。
叶云放下了一件心思,这才环顾四周,扯下面罩,将染血的外袍脱下,胡乱揉成一团,扔在地上,过去捡起了包袱,收拾的全身利落,这才施施然往城内走去。<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