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想来,今日之败也不算太惨。毕竟杨太师那般权势,都只能自保而已。他们能让小皇帝不起杀心,也多亏了只有国丈周延华直谏而已。
想通了这一点的文官们,纷纷过来向周延华表示敬意。奈何刑部尚书周延华是一个不善奉承,也厌恶别人奉承之人,不管前来搭讪的官员是谁,都摆出一副冷冰冰的脸色。
唯有御史中丞李然过来,周延华才多说了两句。
“周尚书今日之言,掷地有声,奈何圣上推行新政之意过坚。若假以时日,圣上见到新政弊害后,自是回心转意。”
面对李然的说辞,周延华突然一叹,低声说道:“此番说辞,其实非我想出的。而是司马君实上递的奏折,我与君实乃旧交,方才得他传书而知。”
李然恍然大悟,周延华一向文采朴实,哪里会如此引经据典,原来是背后有高人指点!“原来是司马光司马转运使,怪不得!早先听闻,司马君实乃国之栋梁,今日一闻,果然名不虚传!”
周延华叹息了一声,说道:“又有何用?皇上一意孤行,不停劝谏,也不知会闹出甚么祸端来……”
李然即便敢于直言,却也没有周延华这胆量直说小皇帝生祸端,连忙拉扯了一下周延华的袖子,说道:“周尚书,此间人多耳杂,慎言!”
周延华也知道自己说漏嘴了,幽幽一叹,便闷不作声,随着退朝的官员,出了宣德门。
而与此同时,刘琦也像丢了魂一般,浑浑噩噩地出了大庆殿,落在百官之后。他一踏出大庆殿,便给人喝住:“孽畜,站住!”
刘琦被这么一喝,缓慢地抬头一看,竟是中书舍人刘庚。“叔父,你怎么在此,你不是……”刘琦还没说完,刘庚就捂住他的嘴巴,趁别人不注意,一把拉他到偏僻之处,沉声说道:“你这小畜生,莫非想要害死叔父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