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包....”旧事重提，男子脸上有些挂不住，满脸幽怨道。“这里还有别人在呢。”

“没事，没事，你们聊，我们耳朵是聋的，听不见。”旁边几人脸上笑嘻嘻，一口一个没事，耳朵却是竖的比谁都尖。

这时，他们中间一人看着那群欢快的小孩们，却是脸色有些复杂。

“还好我们小时候村里还没有龙王庙，不然......我们怕是活不到现在这么大了吧。”

此话一出，在场所有嬉笑之人全部沉默了。

是啊。

他们不过也就是运气好一点，出生的早。

像现在一伙出生的小孩，连自己命运都无法主宰。

懵懂无知的情况下，全部都是当祭品的命。

他们不正是宗族派来监视看管这群小孩的人吗。

......

祥瑞村上游偏外的一处住户。

“霜雪姑娘，你慢点吃，别着急，这里还有好多呢。”

“呜~”“呜~”

摆满菜碟的餐桌上，小雪小白两人以一种极为夸张的速度在快速进食。

而她们对面凳椅，则是坐着一位老妇人。

她蓬头历齿却不失礼仪风度，特别是看向小雪两人的眼神，充满慈祥与溺爱。

“哎~”

“也不知道你们当家的那位是怎么做事的，把你们饿成这副模样，当真是好狠的心。”

“呜呜~”

似乎是认为她这是在说师傅的坏话，正在快乐进食的小雪忽然停住手中动作。

“才没有呢，师傅对我可好了。”她脸上表情很认真。

“呜~”

“就是！就是！”小白也跟附和。

“哦？是吗？”老妇人愣了愣。

接着回过神来，又是一脸溺爱的表情，像是在看还不懂事的小朋友一般。

“小霜雪，你们还小，看待问题的种种方式还是有些太过肤浅了。”

“要想知道一个人对你好不好，不能单凭感觉，这种东西是会骗人的，要看他为你做过的种种事情。”

“想当年老婆子我，也就是在你们这个年纪，这么天真的时候被.......”

说着，老妇人突然顿住了，似乎是有些难以启齿。

她叹了口气，自嘲的一笑，又摇摇头。

“哎~算了，老婆子就不多嘴了，年轻人之所以是年轻人不就是因为有这股心气劲吗。”

“难道还要要求你们像我这个即将入土之人一样，事事以利弊为先？到头来还不是一无所有.......”

“一场空~”

见老妇人没有再提师傅，小雪也就没有再跟她过多计较。

只是一边埋头吃饭填饱肚子，一边听着她自言自语吐露心声。

而小雪单纯的外表下，暗藏着狡黠的双眼。

她才不是那么容易忽悠的人呢。

要不是为了自己跟小白的这两口饭，她早不待了，还听这老太婆瞎逼逼。

左边耳朵进，右边耳朵出。

不久后。

她吃着吃着像是突然察觉到了什么。

“呀！师傅出关了。”小雪眼睛一亮，抬起头转向一旁小白。“小白别吃了，我们赶紧回去。”

“羽离出来了？”小白见状也是一愣，随手擦了擦油腻的嘴巴，连忙向外飞起。

“回家咯。”

坐在饭桌旁边的老妇人还在自己回忆中，自艾自怜，没有丝毫察觉两人已经溜了。

等她自言自语好一阵子，听不到熟悉的咀嚼声音后才反应过来，却早已是人去楼空。

“霜雪姑娘？”

她望着眼前脏乱且空无一人的餐桌，呆呆的喊了一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