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型武器最惧怕的就是势能被截停,根据上中下三段又有三种比较标准的截停路数。
行武道者,自然会注意保护关节,大部分人膝盖与手肘都有较厚护具,因为他们是人身上可以立即调用的一种坚硬武器,尤其是需要在剑身内侧快速发动的从下至上的攻击当中。
截停势能虽然无法避免受伤,但大多数胜负都是通过积累优势决定的,小伤换大伤,挫伤换出血伤,通常值得。
宅宇脚步反转身体摇动,早已瞧准了剑路位置脚板后踢撞去,虽然刀刃撞在鞋板上割开一半,仍然将刀刃重重踢起。
镰刀势能上摆,李图图虽吃惊也不愿停下,回转一圈又是向更右侧踏去。
“不过是被他抓到了偏移的瞬间,绝不能再让他肆意妄为了!”
连李图图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她眼神冷漠,暴戾之意袭上脑海占据全部的想法,从她近期受到的所有压迫与追赶中顿悟,眼前的男人根本不是在训练她,而是在展现她即将要面对的。
真正的暴力!
宅宇的确在等,他从来未抱有训练的想法与李图图互相比划,用半分力气?试探论证?倘若在外遇敌,根本不会有人按规矩来的,李图图至今在他手上应已死了四百九十九回,若是畜生那早就对一道道主动偏移的致命攻击麻木了,再这么下去,即便是他也会觉得李图图命数已定。
王将眼中闪过微微光亮,跟旁边的默客道出他的若有所思:“你知道吗臭哑巴,自然界里的某些动物,如果它们的幼崽在卵中受到刺激,便会提前破壳而出。”
默客以轻笑回应,眼睛与头发染上了晚霞的红晕,为什么他乐于闲暇时坐在这里,因为这并非是训练,而是灭邪盾最后一人甘愿做千万暴力的化象,告诉稚鹰她即将面对什么。
这暴力以恐怖来倾诉痛苦,这暴力以忍让来逼迫潜能,看似是有规则的训练,本质却是一次次易如反掌带来的暴毙。
做法激进,凶戾,侧印着说不出来的念想,是为要击溃李图图做寻剑者的心,又像是在精锻李图图这把宝剑。
李图图潜力有几何?她内心是否还有天真?她潜意识是残暴还是软弱?绝不说出来,只是一味去杀她,不用嘴巴问答,而是用暴力袭取答案。
若非默客没有嘴巴,他一定会感叹:“好厉害的剑意!”
镰刀剑路偏上,回转之后定然只能从上段袭来,李图图却也摸清宅宇的步伐习性,每次回身,宅宇脚步都会抓住这段盲区挪移位置,让攻击失去应有的准头。
不能指望对手失误,那便要掩盖自身意图主动欺骗。
现在是没有披盖那块防弹灰布,身体运动一览无遗,李图图左脚向前逼近十厘米,左手却在盲区中松开,任由右手带出这次攻击,并且急速踢起左脚身体后倾将重心挪到后方右脚上,其身位确实离开了众人预想的位置。
单手攻击,臂展完全展开,攻击范围比双持时要长二十厘米,威力提升一分,后效对身体的影响却高出半倍。
若不是急需延长攻击距离的情况,这是十分不妥的举动。
宅宇唇角尤是受了挑逗般,这举措着实是十分清奇,同时他也判断出了重重细节。
他用脚面强行破除镰刀剑路,虽将势能截停大半,反动传到自己的下盘也有很大影响,短时间内无法使出调动全身的动作。
而且攻击范围延长,李图图手臂完全展开,身体离得有两米一,真剑已经够不到了。
本想反身将真剑沿着上段斩击以十字剑路交汇将镰刀继续挑起到一个难以举动的高度,然后起跳用真剑扫下迟泄的镰刀后以膝盖将李图图击退,现在因距离问题无法完成。
如此重击划向宅宇头部,他唯一的方法是暂避锋芒,却因攻击在上段,也有一个不错的以力破力的方式。
宅宇左脚抬起右脚侧铲拧动后倾的上身,身体在倾斜中发动回旋斩击向刀头下方的长柄处。
李图图右手握住镰刀,陡然将镰身从上方回旋到反面,这一动作将刀头势能顿止,迎来的是真剑横扫。
长柄武器,柄两端是一律的原木裹铁皮,只有偃月刀这样的大刀才能将其斩断,宅宇这一击最多是镇压之用,本质是攻击手腕。
但这镇压,是建立与对冲形态之上的,李图图回旋刀头的动作本就遏制了镰刀的势能,本意为以静制动,眼前的灭邪盾之人打法刚强不阿,多次阻截她的镰刀,她便将计就计,将阻截变成帮助,将阻截化为嫁衣。
两点碰撞,宅宇立即就从手感判断出变化。
而镰刀不过从撞击点被击退四十厘米,相比对冲造成的强震,现在她手腕仍是能自由活动,而宅宇却处于单腿离地的半起身状态。
姿态的优劣不必说明了,她向前一步,宅宇也在立即重措成一个蹲敛的架势。
李图图设想,恐怕如此攻过去敌人还是有抵抗的方法,势能微弱注定是无法造成致命伤,那么如何制造必杀?镰刀在移动时拧转刀头可以用面积产生阻力,只要挥舞得当,应可以对下盘造成巨大伤害!
无法动用双脚,他还能简单地格下镰刀吗?
就以这种判断配合长度来攻击!
未马上进攻,李图图顺着被撞开的方向回转斩向宅宇下盘,用的还是单手挥斩,表意是以最长距离来追击,实意还是打算在这次攻击之后的第二击进行变化。
敌人处于蹲敛姿态,只有两条路可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