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的沁阳气温骤降,天空中虽然洒落着金色的光晕,冷冽的寒风却像是无孔不入的刀子吹得人衣裳簌簌作响,也吹的人脸颊生疼。
明辉出了东城的大门便摘下了斗笠,风太大,斗笠都快被吹飞了。
六指黑侠一路都没说话,只是默默的跟在明辉身边,直到明辉走出东城,看着四周人迹罕至的小道才语气幽冷的询问
“这似乎不是回韩国的路。”
“这当然不是回韩国的路,就像是巨子的送别也不是单纯的感谢我救了念端的命,你的送别同样带着意味深长的探究不是吗?”
明辉停下脚步,转身,神色含笑的看着半头黑发半头白发在冷风中却始终脚步稳定的六指黑侠。
“所以。。你是在特意等我?”
微微颔首,承认了六指黑侠的猜测,看着六指黑侠悄然间运转内力的表现,明辉语气微变悠悠一叹
“我知道你有很多疑问,所以巨子大人,请问吧,我会尽力去解答,只是这个答案我希望你听了之后能够深思熟虑权衡利弊后在做任何决定。”
浑厚的内力聚而不发的窝在手掌心内,六指黑侠深沉的目光注视着在寒冷中负手站立的绝代青年。
白色的雪花纷纷扬扬的洒落,明辉抬眸欣赏雪景,而且是很认真的欣赏
韩国的变故在江湖上早已经不是什么新鲜的事情,在念端和他诉说第一次见到明辉是在血衣堡的之前,六指黑侠从来不觉得明辉是夜幕的人。
因为明辉这人身上的气质太出尘了,他就像是指间倾泄的流沙,天空吹拂过的微风,这样的人根本不是夜幕那种追求权利左右时局的世俗组织所能培养出来的。
但当他看了念端整理出来的那些实验报告之后他的心中却是骤然泛起了一个恐怖的猜想
念端说这怪病不像是病,更像是某种未知的,罕见的东西,比如蛊。
因为这绿斑的传播方式是固定的又不是固定的,说它是固定的是因为这病挑人去感染,年幼的孩童,苍老的长者还有体弱的妇女很少被传染
说它不是固定的则是指即便是一个从未去过外地从未接触过外人的人也可能被感染上。
明辉认识白亦非,还能住进血衣侯的大本营血衣堡,这份关系实在是太不一般,
尤其是之前受邀前往韩国,六指黑侠也在暗地里借助墨家的情报网打探到了很多关于夜幕关于流沙的具体情报
夜幕曾经的领导者姬无夜虽然已经死了但高层四凶将却都活的好好的,根据墨家的情报网显示四凶将之一的血衣侯白亦非就是个擅长百越蛊术的天纵奇才!
枯骨照银甲,皑皑血衣堡,夺命化枯蛊,凝血染白衣,这个蛊便是毒蛊之蛊。
这很难让六指黑侠不多想
尤其是明辉的治疗速度实在是太快了,一旦产生了怀疑似乎到处都布满了破绽,明辉之前就去了同样沾染古怪疫情的华阳,来回大半个月便治好了普通大夫两三个月始终束手无策的怪病
治好了韩国饱受疫情困扰的华阳不久,魏国就也传出来了新的怪病,转动眼珠,深深地看了一眼被明辉牵在手中乖巧可人的孩童
如果说药到病除还能用医术精湛学识广博来解释,但明辉这次的治疗却是一改往日的大度风格,不仅禁止外人窥探家传秘术还执意留下这个孩子和他一起在屋内就显得非常古怪。
怀疑的种子一旦生根在瞬息之间便化为了参天大树
也许魏国的病就是血衣侯白亦非通过某些不为人知的手段下的蛊术,或者说是明辉借助了血衣侯白亦非的蛊术进行的一场蓄谋已久的谋杀?
“血衣侯白亦非和你是什么关系?或者说你和夜幕是什么关系?”
“关系么?我和夜幕没有任何关系,我也不属于任何一个势力,你怀疑是我借助白亦非的蛊术造成了这场席卷魏国的怪病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