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辉有很多件‘衣服’。
不同的时期他用过的‘衣服’也不一样。
之前给展示给白亦非的那件一身红衣脸庞妖美的女子形象是他做出来的衣服,现在用的这件风华绝代天人之姿的男子形象也是衣服。
除了这两件外,他的衣柜中也一直都存有很多不同的形象的‘衣服’。
有老有少,有男有女,有人有怪,有平凡至极的容貌也有倾国倾城之姿态。
若看着明辉的衣柜有点犯了选择困难症。
最后还是明辉直接走到一副女子肖像画前直接替若做了决定。
这是一个看起来二十五六的年轻女子,不丑但也谈不上多么的美
只是画像中的女子嘴角带笑眉眼弯弯因此很容易让人心生好感。
带着拥有身体的若重新回到茶庄明辉看了一眼多处骨折昏迷不醒的玄翦又看了一眼翘着双腿坐在凳子之上老神在在的白亦非。
“你不回去处理一下你那些尚在王宫还有城外的兵马反而还留在我这做什么?”
白亦非转动视线看着明辉身后站的那位女子
目光下移,扫过十指相扣相互交错的双手。
白亦非开口,声音带着醉人的低沉
“酥棠和我说些很有趣的事情。”
“所以?”
明辉头都没偏,他只是点燃了根寻常人家一年都舍不得的鲸蜡,随后借着烛火的明亮开始整理床铺。
白亦非突然魅惑低笑,修长的手指撑起他的下巴。
是了,就算他又知道了一些能怎样?
且不说从酥棠口中得知的那些消息到底是真是假,单说明辉这种空门大开的姿态和万事万物都映不到他眸间的嚣张态度就是笃定了就算有近在眼前的危险也对他来讲也是毫无意义。
“我帮了你这么大的忙你都不向我介绍一下这位突然出现你身边的这位女子吗?”
明辉似乎突然变得小气,这一间屋子他只点了靠近床榻右半边的烛蜡。
若借着烛光打量着半身隐于黑暗中的红衣人影
离开玄翦识海的她此刻如同被撤掉了葡萄糖的饥饿症病人,各方面的体能都有一定下降
不过就算如此,通过那黑夜中尤其显得飘逸清凉的雪白发丝和一袭红衣如血的挺拔身影,这一切都不妨碍她认出这个人的身份。
“白亦非是一个很好听的名字,好久不见,雪衣堡的小少爷。”
若轻轻开口打了一个招呼。
血色的眸瞳中没有产生多少惊讶的神色
白亦非已经知道明辉换脸如同换衣的能力,再加上他一直都在寻找一个人,所以顺理成章的推测出这个女子就是当年给他治过病和他母亲交好的‘江湖郎中’这点并不难。
“好久不见,只是我该如何称呼你?”
“若,人生若只...”
若的话还没说完突然被一旁的明辉直接打断
“明若,她叫明若。”
若垂眸,对这个新名字没有表达什么新的想法
叫什么都一样
白亦非若有所思的目光流转在两人之间
人生若只如初见?
将床榻整理平整后明辉拿出一席薄缎。
和他现在不需要吃喝睡觉也活的毫无问题的状态不一样,若的意识是无源之水,需要用必要的休眠来维持和尽可能延长她的存在时间。
虽然天气不冷甚至可以说有些炎热,但还是盖上一层薄被对身体好一点。
明辉的屋子一向整洁又简约,他很少选用色泽亮丽的颜色或者摆上过多的冗杂之物。
为床榻两侧搭上一层轻纱,灰黑与米白交织的窗幔垂落下来,顿时犹如一副构思良久的水墨画为这个简单的屋子带来了几分唯美的气息
“好好休息。”
拎起昏迷的玄翦,明辉在白亦非面前停住脚步,他的意思不言而喻。
优雅一点的含义是打扰女子的休息是件很不礼貌的事情,粗俗一点叫做滚,时髦一点可以称为getou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