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辉抱肩站在空旷的地面之上。
凳子太脏,他今天穿的可是崭新的渐变扎染长袍,唯美樱花粉和天空蓝的组合设计,尘土飞扬的茅草屋子他可坐不下去。
“司马迁阁下,如果我是你肯定会选择当一个识时务的俊杰,沉默并不能为你带来任何有益的改变。”
司马迁沉默着。
明辉的到来堪称诡异无比,刚刚那一幕如果说出去只会被当做是神异鬼怪中的一幕笑谈。
凭空出现的如同开闭的门扉一般的黑色漩涡,虽然是惊鸿一瞥但漩涡内部的危险气息依旧让他暗暗心惊,随后便从那扇门扉中走出来一个风华绝代的大活人。
不存在之人,遁去的一,不要力敌,驱赶为主,这些都是罗网从阴阳家得到的只言片语。
司马迁放下了运起的内劲,作为这个时代的顶尖高手,他已经隐隐约约触碰到这个世界的屏障天花板,自然知道天外是有天的。
“黑白玄翦精神错乱不堪,八玲珑已死,就算我是罗网的统领也无法命令一个精神病患者和死人的行动。惊睨的追杀令不会撤掉,进了罗网只有死在任务中和执行任务这两条路。”
“不肯放过惊睨真的是因为罗网要追杀每一个叛徒吗?不见得吧。”
明辉嗤笑一声,纯黑的双眸带着一丝戏谑的嘲弄注视着对面的黑袍人。
“惊睨也与阁下无亲无故,阁下说到底也不过是受人之托,所以又何必处处为难,罗网不是先生的敌人。”
“只是觉得你们很可笑而已,捧着一本所谓的历史圣书就觉得自己是被选中的那个人,需要维护推进历史的轨迹。”
明辉面无表情的看着对面的黑袍人、
和二十岁的赵高不一样,司马迁这货是绝对不可能随随便便就动摇自己的信念被他洗脑的但垃圾话也并不是完全没用,最差也可以给对方添堵。
摸着荧古参差不齐的羽毛明辉继续说道
“受人之托自然忠人之事,罗网如今恰巧站在了我前进的道路之上。作为一块绊脚石可你好像一点没有绊脚石的觉悟。”
司马迁面无波动,他不是年纪轻轻的赵高,既然选了这条路自然也就不会在意世人的谩骂和奚落。
“行于暗夜,侍奉光明;万物皆虚,万事皆允,罗网不在乎手段,只在乎正确,而这条路是正确的,真实可信。”
“果然和你完全谈不拢那,所以即便放弃赵高也在所不惜吗?”
没了赵高就没了那个千古宦官之首,更没有了指鹿为马密谋灭秦的未来,扶苏,胡亥,李斯甚至是嬴政也许都不会那么快就因为各种计策阴谋和贪婪欲望成为一缕亡魂。
“罗网从来不是一个人的罗网,如果只是一个单纯的血腥杀手组织罗网的历史不会那么悠久。赵高会回来的,这是他的使命,而您不会一直留在这里,这便是您最大的制约之处。”
明辉微微眯起双眸。
司马迁说的没错,明辉不属于这里,就算他护得住一时也绝对不可能护得住一世,惊睨是关于未来农家六堂争斗的重要人物。
没了追杀令,惊睨就不会在罗网的步步紧逼下选择入住农家,厌倦杀戮的惊睨会选择当一个洗手做羹汤织布种田的良家妇女然后平平淡淡的度过她的一生。
而这种局面是自认为以维护历史为己任的罗网所最不能接受的事情。
“赵高说是你救下了当时已经断气的黑白玄翦,那么告诉我人是如何重锻的,在把玄翦交给我,我可以答应你这件事就到此结束。”
司马迁点点头:“我会告诉您所有的一切,但也希望您能信守诺言不在干涉罗网未来对惊睨的追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