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室内刚刚结束了一次治疗，白亦非穿好红衣带起头冠，站在房间的角落，品味着玛格丽特鸡尾酒的味道。

自从那天从悬崖之下回到雪衣堡已经又过了一个月。

“异仙志里不是写道蝶仙可以逆天改命，容貌没有改变就罢了为什么连我的体温始终上不去？”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

明辉弯腰检查着凝结成冰的血渣

白亦非对这个答案颇为不满，明辉的治疗每一次都有显著的疗效，虽然疼痛难耐但他能清晰的感觉到武功的进步，身体的舒坦。

蝶仙虽然在那一刻给了他润物细无声的暖意但接下来的日子中却是没有在见功效。

如果说那种让人回味的翩跹舞姿也算有用的话。

“恐怕不止如此吧？”

将地上的冰渣收拾干净明辉抬头注视着白亦非黑色的指甲和银白色的长发

“白亦非，你觉得武功分正邪吗？”

“不分”

明辉点点头

“武功本无正邪，只是人心的多变让本无正邪的武功出现了正邪之分。杀人炼蛊采阴补阳是恶，路见不平除暴安良是善，所以无论是江湖还是朝堂都分割成了两派。”

“你如今不过四十岁，但我可以很负责的说经过这段时间的修炼你这一身武功除了那些隐世不出的老怪物比起早已名满天下的各派掌门也已经不遑多让。”

“我没见过鬼谷的合纵连横，但我去过桑海见过荀子和小圣贤庄的掌门人伏念，单对单生死之战赢得一定是你。”

“伏念作为一派掌门自然是被许多人看好的，他武功不弱走的是名门路子，但是生死相搏不出三十招就会败于你手。”

“儒家的宗师荀子威望颇高返璞归真，看似毫无武功但我和他下过一盘棋，在他的茶室内养了很多长势很好的花花草草，那些花草对周遭的环境要求非常苛刻不说还是不同的品种，能以内力改变周遭环境并且分门别类这是绝顶高手的标识。”

“在年长的荀子面前你不过是个毛头小子，但你现在却能和这种江湖名望颇高的老前辈对打甚至取胜你觉得世人会不会惊掉下巴？”

擦了擦手上的血迹，明辉继续说道

“正派以几十年的平庸换取几十年后的畅通，邪道看似日行千里不断前进，但，前者承载的压力一旦悟通，则再无天障，后者，每一日均可能面对难以逾越的鸿沟，你不肯回头又追求速成，然越是速成的武功，在未来遇到的阻碍却是越大。”

“我的治疗和蝶仙的馈赠也是如此，你扛住了没崩溃那么自然而然就能感觉到进步，只是每一次都有失败的风险，失败一次等待你的就是比死还悲哀的下场。”

“蝶仙的力量虽然达不到起死人肉白骨逆转阴阳，但她的效果在你看不见的地方，比如生命的长度。”

冷笑一声侧目挑衅般注视着白亦非

走入邪道的功法成就远比正派更加见效，但过了某个临界点，正道武学可以一路畅通无阻的得取大道，而邪道却是绝不可能。

“修理一道，同等的成就，必须承载同等的代价，从没有捷径可言。你敢倒空杯子中的水选择回头吗？”

白亦非饮尽杯中的酒液轻笑出声，他就是不回头，他就是要一路走到黑，他就是一刻都放不下，宁愿坠入黑暗被人打上同流合污的标签又能如何？

他哪有那个时间那种闲心放弃一切重头在来，费了多大力气才成功的让韩国这艘破船走到今天，他挥挥手不带云彩难道让姬无夜那个莽夫去和虎狼之师的秦国铁骑对打然后保家卫国吗？

hd之战，上党之战都已经证明了韩国经不起多少风吹雨打，本就是七国之中最弱的那一个，还天天抱着求仁得仁的守成思想。

秦灭六国，如果那些信息是真的，满打满算一共也不过用了十年多点，面对这种来势汹汹又野心勃勃的步伐白亦非哪有闲情雅兴去慢悠悠的玩君臣子孝的改革春风拂面过的游戏。

白亦非觉得他没直接弄死韩王安然后称王称霸就算是难得的仁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