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内,楚非绯冷着小脸,手里按着一只秃毛黑猫,一手拿着一个简陋的木片,正在一种黑乎乎的药膏往黑猫身上涂抹。
杜子淇坐在一旁,一副想要帮手又不知怎么做的无措样子,时不时抬眼偷窥那丫头的脸色。
黑猫强忍着恶心冲鼻的气味,隐忍地一动不动,有这个男人在场,就是这蠢女人将它的毛都剃光了,它也不能反抗。
“宝贝,要不要歇歇,我来?”杜子淇殷勤地递过一杯水来,楚非绯绷着小脸,手一晃,闪过了杜子淇的水杯。
杜子淇溃败地无声叹息,这都两天了,自那日从地下月神祭坛出来后,这丫头就没给过他好脸色,他心里大概也知道是为了什么,只是这件事,怨得了他吗?他杜子淇的女人,是别人能碰的么?扇那六王爷一个耳光都是轻的,要是他当时在场,宰了那六王爷都有可能。
杜子淇心里暗暗哼了两声,决定这毛病不能惯。
这时,楚非绯突然阿嚏一声打了个喷嚏,揉了揉鼻子。杜子淇立刻转了心思:“宝贝,怎么了?”一边顺手将那碍眼的黑猫丢了出去,一边顺势占了黑猫的位子。
黑猫如蒙大赦,立时溜得不见踪影。
楚非绯白了杜子淇一眼:“你很闲么?”
杜子淇充满柔情地道:“什么事能比宝贝重要?”
“能不能别这么肉麻。”楚非绯丢掉手中的木片,冷冷地用布巾擦着手指。
“行,那叫心肝好不好?”杜子淇趁机接过楚非绯手里的布巾,握着她的小手继续帮她擦着手指。
楚非绯嘴角终于绷不住地一挑,却仍强自板着脸道:“干什么?那****不是很威风么?”
“我那不是情急么。”杜子淇见楚非绯终于口风有了松动的迹象,便丢了布巾,顺势将心心念念的丫头揽进怀里,使劲地拥了拥,叹道:“傻丫头,自从你我结印之后,你如今也是今非昔比,你以为我随时都能控制你么?只不过当时情况危急,我才......这样吧,宝贝,我答应你,以后除非是紧急时刻,我决不再动用这种力量,宝贝就别再生气了,好不好?”
其实楚非绯也不是真的生气,就是觉得突然被人操控了,心里很不爽就是了,如今见杜子淇态度十分良好地认错,且保证下不为例,楚非绯也就原谅了他,趴在他胸口闷闷地道:“你为什么能控制我?那我能不能反过来控制你?”
杜子淇呵呵一笑:“我能追踪到宝贝,是因为你我已经结印,至于宝贝想反控我......嘿嘿,等宝贝哪一天的精神力比我更强大了,就可以了。”
精神力?跟这种非人类比精神力,她的脑筋还没那么不正常。
楚非绯心里哼哼了几声,便将反控的宏大愿望丢到了脑后,杜子淇的怀抱温暖而让人安心,她遂有些昏昏欲睡起来。
杜子淇察觉到楚非绯似乎有些睡意,心中暗叹,看来药的事,是不能再拖了,他小心翼翼地将楚非绯抱起,放到了屋角的木床上,又用薄被盖好,才轻手轻脚地去了隔壁自己的房间。
烛火下,房间的桌子上,放着一盒打开的药丸。杜子淇走到桌前,从怀里掏出一个手掌大小的白色袋子,用手撕开了,里面竟然是结着白霜,冒着冰气的一团黑乎乎的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