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7 血与泪(18)(1 / 2)

 “米哈伊尔·伊卡诺维奇,您是不是想到了什么?”卡西莫夫敏锐的察觉到瓦西里耶夫情绪的变化。</p>

“我们的朋友也许有些紧张过度了,”瓦西里耶夫抖了一下手中的情报:“这个齐格菲尔德虽然很年轻就成为了将军,但是他所有的成就都是建立在政治斗争的基础上,而且他没有任何实战经验,只是在演习场上取得过几次胜利,与其说这样的人是被派来扭转战局的,倒不如说是克劳柏森派来替路德维希送死的。”</p>

“您可不要轻敌,毕竟我们的朋友在情报里说得很清楚,这个人意志坚强,在德军官兵心中有着很高的威望,而且他还是进攻美国战略的最早制定者,仅从这些方面来看,我认为还是应该引起足够的重视。”卡西莫夫说。</p>

“阁下,在战术上我们当然要重视敌人,但是我们也应该看到目前的第六集团军已经到了濒临崩溃的边缘,这个时候如果第三帝国元首的女婿被俘,势必会严重打击德军士气,所以克劳柏森必须找到一个替死鬼,而主动承担责任的齐格菲尔德毫无疑问就是最佳人选,如果打赢了,那就是克劳柏森敢于用人的功劳,如果输了,也没有路德维希被俘或被击毙造成的影响恶劣,而且还可以除掉一个潜在的威胁,我想这种事情无论换做是谁都会做出同样的决定。”</p>

“另外,”瓦西里耶夫继续道:“虽然齐格菲尔德很早就提出了进攻美国的战略,但是提出构想是一回事,落实到具体的行动中又是另外一回事,当年保卢斯亲手制定了侵犯我国的‘巴巴罗萨’计划,可是自己到头来却还是在斯大林格勒栽了跟头,而且齐格菲尔德脱离军队多年,对于人员和装备的情况几乎一无所知,这样的人就算再厉害,到了斯大林格勒也只能举手投降。”</p>

“凡事还是小心点好,您看,我们的朋友们写得很清楚,‘任何轻视他的人都将付出惨重的代价,切记!’,我觉得他们既然已经感觉到纳粹德国正在酝酿某种大规模的行动,但是在我们没有搞清楚敌人的计划之前,最好不要轻易下结论。”卡西莫夫说。</p>

“是。”瓦西里耶夫迅速回应道:“我会立刻通知前线的指挥官,让他们从今天起加强警惕。”</p>

“这样很好。”卡西莫夫点头赞许道:“第六集团军已经撑不了太长时间了,接下来我们要选择时机彻底消灭他们,一旦战局扭转,我们就要从防御全面转入进攻,让法西斯再次尝到失败的滋味!”</p>

“这一天会到来的,”瓦西里耶夫诙谐的举起了双手:“不仅是德国人,还有我们的中国朋友们,我们要让他们亲眼看到齐格菲尔德是怎么被打回原形的。”</p>

……</p>

许尔勒缩着脖子坐在一架运输飞碟上,身后的货舱里装满了准备运往斯大林格勒的给养和弹药,不过这一次货舱里多了一位特殊的乘客——腓特烈。它已经老迈不堪,而且兽医也认为它能活到现在其实已经是一个奇迹,因此齐格菲尔德才决定带着它一起上战场,一匹战马倒在枪林弹雨的战场上,这不仅是它最好的归宿,也象征着齐格菲尔德以死报国的决心。</p>

不过许尔勒可不想呆在斯大林格勒送死,他已经盘算好了接下来的行动计划——只要一见到卡尔,他就会立刻将其带走,不给齐格菲尔德留下任何与卡尔单独相处的机会。</p>

“阁下,请问给路德维希将军的命令发出去了吗?”弗里奇匆匆跑到了许尔勒身边。</p>

“还没有,”许尔勒假惺惺的笑道:“毕竟齐格菲尔德将军已经回归这件事情还没有多少人知道,所以我希望把这件事情留到最后,这样就可以给路德维希将军和整个第六集团军带来更大的惊喜。”</p>

“您考虑的可真周到,我相信很多人一见到将军先生肯定会激动的哭出来。”弗里奇高兴的说。</p>

“我也期盼着那一刻的到来……喏,齐格菲尔德将军上来了吗?我们得赶紧起飞,运气好的话,我们才能躲过俄国人的防空*攻击。”许尔勒忙不迭的催促道。</p>

“我们现在就可以走了。”齐格菲尔德带着一缕笑容从后舱冒了出来,“腓特烈有些兴奋,不过这倒可以理解,毕竟它活到现在还没有离开过雅利安城,这次终于有机会去见见外面的世界了。”</p>

“一匹马知道什么?就算您对它说上一整天,只怕它也不会明白您在干什么。”许尔勒没好气的说。</p>

“也许腓特烈听不懂我的语言,但是它却能读懂我心里的世界,所以它才会带着愉快的心情和我一起上战场。”齐格菲尔德不软不硬的回了一句。</p>

许尔勒讨了个没趣,只好催促飞行员赶紧起飞,随着运输飞碟拔地而起,黑暗中的雅利安城迅速被抛在了身后,柯尔特盯着黑黢黢的地面看了半天,却有些恋恋不舍的叹了口气:“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还能再回来了,但愿上帝能够保佑我们。”</p>

“上帝保佑不了我们,”齐格菲尔德平静的看着他:“因为他对每个人都很公平,所以命运只能依靠我们自己去改变。”</p>

……</p>

天空飘起了雪花,刚进入冬季的斯大林格勒气温已经骤降到了零下二十度,尽管被围的德军官兵绝大多数都接受过耐寒训练,而且他们的装备也足以抵抗寒冷的天气,但是心理上的恐惧却正在摧毁他们的意志,战地医院里挤满了伤兵,而发病的理由几乎都是寒潮引起的发热、肺炎和冻伤,每一间临时病房里都不停地发出痛苦的*,乞求着军医开出一张能够让他们被送往后方的医疗证明。</p>

一辆吉普车停在了战地医院的门口,车身上沾满了泥巴,车厢里弥漫着烟草和酒精的味道。卡尔摇摇晃晃的跳下车,在贝尔曼的搀扶下,在崎岖不平的小路上深一脚、浅一脚的走着。巨大的压力已经让他失去了昔日的自负和光彩,如今的他脸上长满了像杂草一般的络腮胡子,深陷的眼窝里没有一点生气,消瘦的脸庞上除了掩饰不住的暴躁,还有一丝旁人几乎无法察觉的恐惧。</p>

卡尔的突然到来让战地医院里陷入了一种死一般的寂静,无论是伤兵还是求诊者都用一种不安的目光注视着他,而卡尔满身的酒气和充满愤怒的眼神更是加深了人们心中的恐惧,他们纷纷躲到一旁,生怕自己被卡尔盯上。</p>

卡尔左右打量了许久,却没有看到有人来向自己汇报,心头的怒火顿时燃烧的更加猛烈了。他的目光随即落到了一张憔悴的面孔上,这个倒霉的士兵正躲在一张脏兮兮的行军床上蜷缩成一团,刚一和他的目光接触,便畏惧的低下了头。</p>

“你!”卡尔粗声粗气的指着这个不幸的人喊道:“给我起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