摔得晕头转向的那人,还没反应过来,陈燕燕一把捏住他的鼻子。
顺手一拉,就像牵起一头牛一样,那人手脚并用爬行而去,“啊——姑奶奶快放手!快放手,求求您了!鼻子就要被拉掉了!——”那声音,听起来就像一头歪鼻子老牛在大喊大叫。
“小牛牛,想要本姑娘停手就先回答问题。”陈燕燕居高临下地说道。
“好!好,好,快问,快问!”那人不但不恼怒还催促快问,好尽快结束鼻子被拉掉的危机。
“小牛牛叫什么名字啊!”很有亲和力的声音。
“李开山。”对“小牛牛”这个称呼很反感,但鼻子更重要。
“不够详细。”陈燕燕摇了摇头,她也是有要求的,不是什么答案都能糊弄过去的,这是欲擒故纵。
陈燕燕手上一拉,“吔——吔——好痛!好痛!求求您!轻点,轻点!”狗爬的姿势被拉扯得,险些再次因失去重心而摔倒。
“青衣帮、萧城分部、大哥、李开山。”再次低头服输。
“你们是来干嘛的?”慢悠悠地再问道。
“敲诈勒索的——”很是胆怯地观察着对方的反应,突然,想起了什么身体一颤,随后大叫起来:“不!不!是来打劫的!”那声浪,一浪高过一浪,生怕对方听得不够清楚。
“嗯?怎么越说,胆子越大啦!?”陈燕燕响亮的质疑声、皱着的眉头,就像滚滚的天罚之声!
“啊!不!不!我们是来——受劫的!”不是鼻子被钳制着,都要叩起头来了!李开山慌忙抢在天罚降临之前,捉住最后一根稻草,灵机一动,祭出了最后的杀手锏——受劫的!
一盏明灯出现的同时,李开山的内心却陷入了深深的困惑中。他祭出的最后杀手锏“受劫的”,竟是他不曾认知的事物,“受劫”这个词竟是他第一次听到,那还能算是最后杀手锏吗?难道,人在最危急的情况下,是最有创造力的?是最能急中生智的?还是最能胡思乱想的?好在,对方很满意这个答案!让他走出了困惑。
天真烂漫的形象又回到了陈燕燕的脸上“那么,‘受劫的’要怎么做呢?”
李开山受制于鼻子被钳制,侧着脸高声下令:“你们这帮蠢货,还站着干什么?把所有的财物都给我拿出来!”
“叮叮、当当——”什么大刀、斧头、钱袋,丢了一地。
最后,被牵着溜达了好几圈,求奶奶告姥姥了好一阵,才被正式释放,被释放的小牛牛,瘫坐在地面上,捂着红肿变形的鼻子,瑟瑟呻吟:“唉吔!——唉吔!——……”双眼充满了不甘的泪花,却不敢哭出来。
在众小弟的搀扶下悄悄地消失在视野中。
李开山对着大铜镜号声大哭,“啊……我的天啊!我的鼻子啊,变得又高又尖啊!我的银子啊!……”
小跟班刘轻云,手里拿着擦眼泪的毛巾站在旁边侍候“大哥!哭能报得了仇吗?”
“不能!但不哭我更憋屈啊!”双眼闪着寒光,面容扭曲,狠狠地举起了握紧的拳头。
“竟敢捏着青衣帮萧城分部的大哥,李开山的鼻子扯来扯去的,哀求了都不停手。把我这个老、大、粗叫‘小牛牛’!气死我了!还说什么,是来受劫的!‘受劫’这个词我从来都没听说过!好在,兄弟们随身的银两不多,不然,我这个当大哥的都要赔破产了!”猛地一拳砸向旁边的桌子“咔嚓——”一声,桌子被砸得粉碎。
“这个仇,我李开山一定要报!”那声音大得就像是要向上天发誓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