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一翻手腕,手指夹着刀转,云卿握不住,只好松手,刚想抢回来,老者突然抬起另一只手,一掌拍在他的胸口上,直接把他打飞出五丈远,顿时口吐鲜血,白色衣服上沾满了血迹,风溪赶紧跑过去查看,见他还活着,这才松了口气,云卿咬着牙站了起来,风溪问道:“少侠,你怎么样?”
云卿把嘴里的血吐出来,抬手用袖子擦了擦嘴角的血,勉强露出一个笑容,声音虚弱了许多:“这种程度还死不了。”
这时,老者突然一皱眉:“光有刀没刀鞘,这可不行啊,少侠,既然都把刀送给我了,不如连刀鞘一块送就得了。”
说完,他迈步走了过来,风溪一看云卿打不了了,想逃走也不可能,这老头武功这么厉害,轻功肯定也十分了得,为今之计只能硬着头皮打了,但他心里清楚,自己出手也是白费劲,千钧一发之际,只听岸边传来牛叫声,他觉得很奇怪,这里从来没人放牛,怎么今天来人了?
和他不一样,老者一听这个声音,顿时脸色大变,竟然露出惧怕之色!不由得停下脚步,转头四下张望,片刻之后,只见河边来了一头灰色的大水牛,两只白色的牛角格外显眼,其中一只角上还挂着一个包袱,在牛背上趴着一个人,此人身穿黑白相间的衣服,鞋子也是黑一片白一片,右手拿着一支两尺多长的笔,脸朝着另一边靠在牛背上,似乎是睡着的。
这头牛一边吃着草一边往前走,老者见此不禁后退了几步,额头上不知什么时候冒出了冷汗,风溪一看就眉头一皱,仔细看了看情况,发现老者好像很怕这个骑牛的人,云卿一眼就认出来了,此人就是他在房家老店遇到的那位,也住在同一间客栈,那天晚上出来上茅房也被风溪看到了。
这头牛走着走着突然一拐弯,朝众人这边来了,这时,趴在牛背上的那个人也坐起来了,伸个懒腰打了个哈欠,一睁眼看到了风溪他们,此人毫不在意,从牛背上下来,看了看地上,随后点了点头对牛说道:“这儿的草挺嫩,就在这吧。”
刚才看不到他的脸,现在众人全都看得清清楚楚,云卿一看,这就是昨天那个人,可老者看到他的脸之后更害怕了,就好像老鼠见到猫一样,此人也看到了他们,似乎有些意外,随后对着众人一抱拳说道:“各位,我不知道这里有人,刚才睡着了,是我的牛自己来的,打扰了打扰了!借宝地放放牛,一会儿我就走。”
此刻,老者把心一横,强压住恐惧,指着他说道:“是你!”
青年一愣:“啊?你认得我吗?我怎么不记得你?”
老者冷哼一声道:“假书生!少在我面前装疯卖傻!你来这干嘛!”
青年晃着脑袋想了想,片刻之后说道:“哦!我想起来了,你是那个什么剑对吧?时间太久记不清了,对了,你叫什么来着?”
老者一听就来气了:“明知故问!你到底想干嘛!”
青年一笑:“我不想干嘛,我就在这放牛,你们的事我不管。”
老者一愣,问道:“你当真不管?”
青年转身往河边走,一边走一边说:“说不管就不管,你们爱打就打,和我没关系。”
老者还是不放心,又问道:“你确定不会插手吗?”
青年有些不耐烦了,停下脚步回头看着他:“你这人怎么这么烦啊!说了不管就是不管,你再废话我可管了!”
老者不敢再问,也不敢往前走了,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风溪一看就明白了,这青年肯定不一般,看来要想逃走非得靠他不可,想到这,他对青年喊道:“这位兄台!敢问尊姓大名?”
青年看了看他,微微一笑说道:“我啊?我就是个无名小辈,说不说都一样。”
风溪又说道:“兄台!如今我二人身陷困境,此人甚是厉害,恳求兄台出手相助!在下感激不尽!”
青年瞅了一眼老者,一咧嘴说道:“他有什么厉害的?怎么看都是个糟老头子。”
听到此话,老者敢怒不敢言,风溪接着说道:“只要兄台肯帮忙,他日若有需要,在下定当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青年听了稍微琢磨了一下,随后说道:“那行吧,我正好人手不足,就帮你们一次吧!”
风溪大喜,这下可算有救了,但老者却更难受了,表情跟吃了苦瓜一样,青年来到两人旁边,看了看云卿问道:“这位兄台怎么了?”
风溪赶紧说道:“他被这老头打伤了,兵器也被抢了。”
青年点点头,转身看向老者,把手伸出去说道:“我说老头,平白无故抢别人东西干嘛?快还回来。”
老者看了看手里的刀,片刻之后一咬牙扔了过去,风溪赶紧接住交给云卿,青年又说道:“你看你都把别人打成这样了,这去找大夫得花不少银子,要不你就磕两个头道个歉,再随便拿个一万两白银吧。”
老者一听火冒三丈,大喝道:“假书生!你不要欺人太甚了!兔子急了还会蹬鹰,你别以为老夫真的怕你!”
风溪突然想起什么,问青年道:“兄台,这老头到底是谁?你们认识吗?”
青年嘿嘿一笑:“嘿嘿,你说他呀,他是那个什么绝情剑来着,我也记不清了,从江南来的。”
闻言,风溪大吃一惊,双腿直发抖,声音颤抖着说道:“莫非他就是绝情剑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