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兔自小在李家这所别院长大,从未见过外面的世界,正是天真烂漫之时,浑然不知苦恼。只知道凌阳答应自己住在暖和的屋子里,心里已经十分满足,再无所求,拉起凌阳的手,正想带凌阳参观自己的房间,却被庵婧一巴掌打在手背上,厉声叱道:“小兔你怎么敢这样放肆,被老祖宗看见你这副不知上尊卑的样子,你是死是活?”
小兔很少被庵婧这样声色俱厉的责骂,委屈的泪水在眼眶里不停打转,拉住凌阳的小手渐渐松了开来:“我,我只是……”
凌阳赶紧拦在二人中间和稀泥:“庵婧你也是,小兔说白了还是个孩子,只不过是一时高兴忘形,你怎么忍心动手打她?”
庵婧凶了小兔一顿,心里也不好受,眉目间怒意未褪,突然跪在凌阳面前恳求道:“主人,我知道您心地善良,也能看出您从内心里怜惜我们姐妹。只是我们这样的人,早已经不敢有高兴和悲伤的念头。在这所别院里,曾经有不少和我们一样的姐妹,因为恋上了护卫,被老祖宗责罚得死去,扔到深山里被野兽分食,连一具全尸都不能留。”
庵婧说着说着,大滴的眼泪簌簌滑落:“我们只能尽心服侍您,却必须在内心里时刻同您保持上尊卑的距离,决不可逾越雷池一步,否则被老祖宗知道的话,我们姐妹两个,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小兔见庵婧难过,也陪着庵婧掉眼泪,哭得肩膀一抽一抽的,眼泪一直流到微微翘起的唇瓣上,也不敢擦拭。
凌阳被二女哭得心中凄惨,只好柔声安慰道:“我不知道你们是李家的家生子,而且要恪守这么多严苛的规矩。顶多我以后只是私里对你们好,在别人面前,还是把你们当成小奴才一样使唤,好掩人耳目。”
凌阳拉起庵婧,拍了拍小兔光洁的额头,用指尖沾起小兔长长睫毛上的一滴眼泪,在小兔略带婴儿肥的脸蛋上抹了,定决心般说道:“我不是李家家生的奴才,也不是同姓家族里的子弟兵,只不过是老祖宗高薪招揽来的护卫而已,我有我的自由。等我为李家立了汗马功劳,能够出去自立门户的那一天,一分钱也不问老祖宗要,就把你们两个当做酬劳要了出去,让你们能够过上自由自在的生活,好不好?”
小兔听不懂凌阳说些什么,见到庵婧面露狂喜之色,不住给凌阳叩头,也跟着跪了来。
凌阳叹息着拉起二女,痛心的吩咐庵婧道:“老祖宗刚赏赐给我两袋子钱财,你找个隐秘安全的地方收好,再加上我接来执行任务的卖命钱,从老祖宗手里买你们两个,应该是绰绰有余了。去吧,否则我一会儿犯起人格分裂症来,说不定会把那些大黄鱼塞进肚子里面吃掉。”
凌阳恨不得狠狠抽上自己一顿耳光:“凌阳你个纯傻比,谁特么让你扮演救世主到处假好心的?好不容易到了嘴边的真金白银烤鸭子,全特么的活活飞走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