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原以东乃是一片广漠黄沙,一望无际,被称之为东漠,纵横不足千里,数百年前,彼时还未有中原西林之地北雪之地东漠之地南海之地之分,始皇帝膝下五子,百年时恐兄弟相残,便将疆土划为五份,分封给了五人,从各自封王到兵戈相待再到王朝更替各自为政,已是历经了三百余年,如今这五地早已是没有了血缘之系,有的仅是你我之利。
京城往西六百余里便是中原和西林的交界,地如名,西林之地多以山林,树林平原为主,此地国土疆界乃归戍国所有,戍国不同于其它国家,它无皇帝,而是被三大家族组成的政阁所支配,兵权也被分为了三份,而这三大家族总是想尽办法讨好中原,望能得到朝廷的支持,压制另两家,所以中原朝廷也从未将其当做是威胁,因它实构不成威胁。
花都城是戍国的首都,规模不亚于中原的京华,此刻花都城北一富丽堂皇的大庄园中正忙得不可开交,下人们脸上全挂满喜气,庄园内四处张灯结彩,好不热闹的一番景象,而在庄园内一幽谧院落中,却是另一番情形。
三个下人手里端着饭菜战战兢兢地立在院内,面前房门紧闭,院中石桌已被敲碎了一角。
“二小姐…”三人在外面纠结一阵,其中一人终于鼓起勇气开了口,“饭菜…饭菜好了…”
说完,三人立马侧耳听着屋内的声响,却是没人回应。
“二小姐…那我们给您端进来了…”那人继续说,却还是听不到回应。在另外二人的鼓动下,这人已伸手准备推门,手还未碰触门板,就听里面嗔怒道:“我说了,不吃!”
那人赶紧收回手,不敢再做推门打算,他们三人也是无法,庄主交代必须让二小姐吃饭,若是她不吃,他们三人就在此门外待到她吃为止,但二小姐的脾气他们自小见识,也不敢顶着强来,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也只能让一人去将情况通报给庄主。
庄内有一莲叶池,中间落一茶亭,唤落莲亭,内围坐四人。
听过下人通报后,一年过半百之人强忍着愤怒,将手握得咔咔作响。
“大哥,”老二默默思虑片刻,对着愠怒地中年人言道,“待我再跟小女谈谈。”
“她的脾气你们又不是不知,不愿做之事,怎肯去做,”老四拦住二哥,说,“我看…”
“二哥,不是三妹说,她也算不小,是非轻重若真还无法拿捏,那便仅有我们给她拿主意了。”老三打断老四的话,说道。
老二叹了口气,缓缓言道:“我也知,不过确实没办法,小女这一点就如她娘,倔脾气。”
庄主转眼看了看老二,眼中还是夹有一丝怒气,缓缓开口道:“炜弟,你便是与她说十道,也是徒劳,反正事已至此,中原的皇亲贵胄已在来的路上,她在中原惹出这么大之事,还好未连累到戚家,幸而皇帝又撤回了悬赏令,才有这次契机,所以这亲无论是与前来者中哪一家结成,戚庄今后在中原朝廷中便会多一条路子,便能制住许家和李家,也算是她将功补过。”戚寂辛说完便大声唤来候于亭外的下人:“你们把饭菜给她放在门口,她若饿了便会吃,若是不饿,那就让她饿着!”
戚炜叹了口气,起身言道:“我随你一起。”
戚炜来到院中,接过几人手中的饭菜,便让他们退了出去,自己一人上前敲了敲门,推门而入。
“谁叫你们进来的!”戚瑛璃见门被推开,自是上了气,但一见是自己的爹,便将头瞥向了一边,懒懒地躺回到椅子上。
“怎么了?爹都不能进来了?”戚炜微笑着将饭菜一一置到桌上,摆上碗筷。
“若想让我招亲,那我便不吃,若想让我吃,那我便不招亲。”
“傻女,你说话的气力都要没了,还不吃?”戚炜一笑,说罢将饭盛到碗中,又给她夹了几夹菜,“都是你爱吃的。”
“不吃。”瑛璃冷冷吐出两个字。
“爹知你生你大伯的气,不过这也不能怨他,如今许家和李家皆在抓我戚家的把柄,你在中原之事他们也尽有耳闻,若是先于我们在中原皇帝面前煽风点火,到时说不定还会连累整个戚家上下,再说,你大伯所想也是为了你好,要是你能嫁给哪个皇子,这事也就不了了之,而且也不用再听你大伯的了。”
“什么大伯不大伯,我嫁谁又管你们何事?”
“婚姻大事,本就是父母之命,我知道你喜欢武功高强之人,所以这是比武招亲,技高者胜,而且来者皆是中原的皇亲贵胄,这世上哪还能找这么完美的人?”
瑛璃听罢讽刺般地一笑,言道:“不吃!不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