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大人可能也是错怪我家殿下了。若是奴婢猜想的不错,可能这伪皇也已经派出无数的小人,以各种名目和方式试探过我家殿下。大人这也是第一次见过殿下,他有所保留也是在合情合理之中。万千对于大人怠慢之意,你记在奴婢一个人的身上就好。”
说着话,惨笑一下道:
“这密道之中,还有历届殿下大王珍藏的宫中之宝,黄金、文玩、书画无数。老奴将它给大人看过,已经不打算再苟活于这个世上。殿下的所有亏欠,老奴都将在殿下重新登基那一刻自断于宫中偏僻之所,以这鬼魂为我皇护驾,为大人请罪。”
“何至于此啊。”听到这里的范文程也心有戚戚焉,觉得光海君李珲做人也不是那么的失败,最终还是这么一个忠心无比的老仆。但是,这对于我一名堂堂的后金章京来说,又算得了什么?
就着手边早已冰冷的茶壶,喝了一口茶。
“也别举着了,我堂堂大金何曾能看上你们的那点金子。更何况对于我们的雄主来说,这金玉渴不能饮,饥不能食。多了还引的兄弟反目,妻子如仇。去休去休。”
当下心中却想到,这个也还要派人过去看一下。若是数量多的话,倒是不知道自己预备的船只和马车还够不够。后金今年的日子还真是不好过啊。
原本准备着在定辽在抢劫一笔,但是根据线报来说,大明在定辽一夜晚上出现了无数怪模怪样的碉堡,几处卫所和城池的城墙也增高加固了很多,前线的几个勇猛的将军都在吃了一点小亏。有了自己在朝鲜的这点进项,恐怕才能给自己的主子一点信心。
不管了,朝鲜这次一定要搜刮干净。只有一个贫穷的朝鲜才是自己最合适的伙伴。也只有一个贫弱的朝鲜才能长期的服从在大金的铁蹄之下。
可是,这次如何处理阿敏贝勒呢?
把他放在朝鲜,就是给自己主子埋下了一个不小的隐患。可是为什么黄台吉主子还在最后的时间鼓励自己呢?放任阿敏就这么来到了朝鲜?
难道…………
范文程看惯了宫廷阴谋和兄弟阋墙,不由得往阴谋的方向想了下去,似乎这才是唯一的正解。带着无数的珠宝和一具棺木回去,是不是正是自己主子的最希望看到的。
这件事是不是也只有自己才能下手,只是需要一柄犀利的火器而已。
火器啊。
自己在登州的一杆子辽将下了多少的死功夫,谁知道这个糟糕的皇帝却把他们全部调了回去。现在成了臭石头一块的赵率教那个老不死的。过去送礼的五个人就回来了一个,还被刺瞎了双目,割了耳朵,只剩下了一个舌头,背上背着四个人头。可惜啊,现在山西送来的火药品质也越来越差。
范文程静静的想着,金公公也就这么静静的跪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