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药香楼。
许越径直来到城主府边上的府衙前。
只见三层挑檐高楼正中挂着金匾。
金匾上写着“杏川府”。
红漆抱柱上写着“杏川上万心瞻首府,阁楼下黎明仰青天”。
许越没读过什么书,却也知道这幅对联的意思。
不由想到了学院易夫子的话:
“尔食尔禄,民脂民膏,下民易虐,上天难欺。”
许越扯起嘴角笑了笑,转身离开。
燕城主都要杀他。
他已经完全不信任这所谓的“青天”杏川府了。
他所做之事都是被动自卫,又没有为了私立犯罪,为什么要匀去府衙自首?
不去了。
许越离开府衙范围。
先去黄家卤肉铺子吃了早餐。
带了一些卤羊肉,又去李小二家买了杏花酿。
离开时酒铺时,是被李二妻子阴阳怪气的骂了几句。
那妇人说:“球哥您是能耐人,牙缝里抠出一点食,也够咱们一家吃半年。
“家里人都要您照顾呢。
“今儿您倒是走好了,家里没了依靠,酒水都要被人家白吃,李二又丢了差事。
“往后年长日久,叫我娘儿母子咋个过活?”
许越早已经练成了“金刚不坏”。
只是微笑,你说你的,我走我的。
直接离开饮食街,向学院而走。
杏学院,在北城的一片杨柳与松柏交织的密林中。
许越到学院时,小雨已经停了。
山雾在街道上流动,一团一缕流进学院里。
让学院好似画中仙境一般。
十分幽静,万分祥和。
清明假期,学院也没人。
许越想要进入学院也没人阻拦。
只给门卫大爷放下一壶酒,顺便放下行李,就进了门。
一阵儿穿幽过后,来到一处小院外。
只是篱笆小院,花圃与菜地坐落,一株才吐青的枣树十分显眼。
笃笃!
许敲响门。
“进来了。”
一个厚重的声音说。
许越轻轻推开篱笆门,来到枣树前坐下,把卤肉与酒水放在矮几上,说道:“要走了,过来看看您。”
枣树下有张安乐椅,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裹在厚厚的兽皮毯中。
半晌也不见睁眼,只伸手出干枯的大手,似乎想要拿酒瓶。
许越拿起棕瓷酒瓶,低到大手前。
大手看似缓慢,却直接在许越领口中拿出了粉色袋子。
许越一怔,也不慌张,只有些无奈。
老人这才睁开眼,只扫了下,不细看便还给许越,笑道:“小邦丘得了天大机缘,可不要错过了。”
“您请。”许越递出酒瓶。
老人这才接过酒瓶,小小的抿了口,“喝了你的酒,有什么就问吧。”
许越无奈,“夫子知我,除了剑什么都不懂,就不问了。
“坐一会儿,就走。”
“将来若有地仙草丹,可会送来?”老人问。
“不敢不送。”许越说。
“将来若有天仙九转丹,可会自己先服用?”老人问。
许越毫不犹豫,“会。”
“若有多余可会送来?”老人问。
许越摇头,“若无承诺,自然不会。”
老人转头看着许越,半晌点头道:“很好。”
许越面容呆滞,不知道自已哪里好。
“哈哈!”
老人伸手盖住许越的头,拍了拍,说道:“修剑者,斩平世间不平事,如此而已。
“这柄剑早就想给你了,只是啪耽误了你的修行,才拖到现在。”
许越站起身,只是跪下磕头,也不知该说什么。
“知道邦丘不习惯这样的馈赠。
“无妨,好好活下去,将来还回来就好了。”
“好。”许越应了声。
老人说,“你切记,这世间最强的剑,不在手中,也不应该在手中。”
许越茫然,“记下了。”
老人睁开眼看向天空,“你身怀重宝,不去府衙是对的。
“那些宵小之辈已经在府衙设下了龙潭虎穴,只可惜他们仍旧不敢在城内动手,所以只能干着急了。”
许越抹了把额头冷汗,说道:“就是想起了夫子的话,城主今早就要杀我,府衙不会例外。
“我早就不相信府衙的那些人了,只是没想到城主会是这样的人。”
老人说,“前几个月古帝突然道崩,灵源散落诸天36郡。
“大奉有五郡成一品王公,三郡成二品侯,一郡三品伯,一城五品子,等诸多说法。
“这上郡纵横八千里,却也只是越王领下的五郡之一。
“如今灵源还没有出世,诸天36郡倒是先乱了。
“如燕城主这样的人,在盛世是能臣,在乱世就是枭雄。
“小邦丘这样说,只是还不了解燕凌彪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