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问题,凶手为啥用三种方式行凶?先说被害的儿童身上都没有抵抗伤和约束伤,在这种情况下,用刀是最麻烦的,会留下血迹不说,凶手自己也会沾染上,而且被刀捅死的孩子,身中五刀才致命,咱们刚才尸检的时候也看到了,深浅不一,我个人认为,除了说明凶手用刀生疏外,还有就是……”
“胆量!他也在怕!”大龙接口道。
周望点头说:“所以,凶手行凶的方式分别是三种,我认为是凶手给自己循序渐进,特意安排的!勒死,不需要他的手碰到死者,掐死,不需要见血……”
“如果凶手是这种心里状态,他再出手的时候,可能遇害儿童就不会只是单纯的被杀了。”张恒说。
胡杨微微点头。
周望掐灭了手里的烟,又点上了一根,继续说道:“第二个问题,凶手没有虐待孩子,不管生前还是死后,第三个问题孩子们为啥没有喊?”
说到这里,周望停顿了一下,不是他还没想好,而是他一想到孩子那时候的惊恐,心里就揪着一样的难受,他吸了一口烟,另一只手紧紧攥着拳头,继续说道:
“三名被害儿童都因为某种原因,有了单独一个人在外的机会,刚才尸检的时候……这里有一个问题我想不通,透明胶带因为它的特殊用法,很难单手操作,如果不是死后贴上去的,他的手只要离开孩子的嘴,孩子就算忘了喊,也会哭叫,小区那个时间仍然会有进进出出的人,我觉得凶手不会冒险松手,这是一个方面,再有,尸检的时候咱们也都看得仔细,死者手腕脚脖都没有捆绑,身上也没有约束伤,凶手想要让孩子不喊可以用手捂住,松开手孩子不仅会喊叫还会跑!”
“听着像先被迷晕了。”大龙说。
周望点点头看向胡杨说:“这就是我第三个问题的答案,孩子被迷晕了,只是这种易挥发类的麻醉剂,咱们没办法检验到。”
胡杨问:“第四个问题呢?凶手身上带着啥?”
周望掐灭了手里的烟,想了想说:
“我不认为凶手会翻墙,因为那样有很大风险在行凶前被人看到,我觉得凶手会从大门口进,但不会是走着,很有可能是坐在车里,我说的是坐在车里,也就是说他不仅带了凶器,透明胶带,迷晕孩子的药水,手帕这些可以藏在外套里的东西,可能还有一个朋友,一个开车到这个小区的朋友,或者是打车到这个小区,又或者是这三个小区中,有一个是他就住在那里。”
胡杨认真的盯着周望看了看问:“你是如何得出这个结论的?”
“因为凶手没想过只杀一个,既然后面还有行凶的想法,他至少要想一下咋样做才不被警方找到,三个案发地点在不同的区域,就足以说明他用心了,这类连环杀人的案件,警方一般都会找共同点,电视上也是这么演的,所以凶手很像是把每一起行凶当做单独的一次,您看,从案发地,到杀人方法,没有像其他连环杀人案一样,有标志性的共同点,我就大胆的推断,他有可能到案发地的过程,也是不一样的,当然,这也只是目前的推断。”
张恒看到胡杨赞许的目光,马上接口道:
“我很认同周望的观点,我们惯有的想法都是凶手会避开人多或者有监控的地方,这个案子,之前介绍案情的时候也说可以爬墙出入,但周望分析的很有道理,凶手不是想杀了一个就完事了,他还要继续,翻墙这个事吧,一次没被人看到,可不代表次次看不到,除非他墙内还有帮手,要不然他露头之前根本没办法知道墙内是个啥情况,万一墙下就站着一个人呢?或者楼上的哪一家正好看向墙头的这一边呢?那记忆肯定深刻。”
胡杨笑呵呵的掏出一盒烟,一人递了一根,大龙赶紧给胡杨点上,胡杨看着大龙说:“难怪你不愿意进法医科,你这个师父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