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歌挑眉:“自然。”
凰年一既然是把这不惜一切代价的事情交给了刘生,显然是对刘生及其信任,到时候到底是用什么东西作为代价,那就听凭刘生那两片薄唇了。
即便是错的,也可以推脱自己不过是照章办事,半点责任也不会有。
“你当真能出去大夫人?她的父亲,可是这云城里除了云家和连家最富裕的人家。”刘生往回走了几步,站定在离凝歌不远处,端在面前的手寸寸收紧,不知道是紧张还是因为兴奋,只把那华丽的衣袖抓出了纵横捭阖的折痕來。
凝歌把刘生的举动看在眼里,眸子里瞬间闪过一丝流光,像是在仔细思忖刘生的话到底是有多少可信度一样。
许久才道:“你和流襄成亲之日,那大夫人必定不会成为你们之间的困扰,刘掌柜是生意人,总是知道这白纸黑字的魅力,您若是不信,我便叫手底下的人亲拟一份文书,我等各执一份,如何?”
说话之间,七九已然是捧着笔墨进來,在凝歌面前摊开摆好,看的刘生目瞪口呆。
“看來姑娘是有备而來。”刘生无奈苦笑。
凝歌见刘生松口,信手摸了桌上的笔就在纸上写了起來,不多时就出了文书,又亲自盖上了凌云私藏馆的大印才算是交给刘生:“刘掌柜,这笔买卖很划算呢。”
“姑娘心思缜密,在下真是佩服。”刘生看了一眼那文书叹息道。
他在凰年一手下不是一日两日,自然有法子能蒙混过关,五十个绣娘和这些个小条件都不是事情。
但是只要想到流襄,再想起來那胡搅蛮缠的大夫人,刘生就觉得这样的买卖万分的值得。
只不过,眼底终究是存了许多的狐疑:“姑娘要如何除去大夫人?”
凝歌拂袖:“这你就不必管了,你只管当好你的新郎官,把流襄照看好就万事大吉。这样的买卖,稳赚不赔,刘掌柜说是不是?”
刘生嘴角微微抽动了一下,信手在七九递过來的印泥上按了一下,在两份一模一样的文书上按了手印,看着凝歌的笑脸总是有一种上当了的错觉。
只是白纸黑字,却也容不得他再反悔。
不过咬牙一想,只要能从家中那母老虎的控制中解放出來,即便是什么样的代价他都愿意的。何况附加的条件里,还有一个流襄。
稳赚不赔了。
刘生这样想着,冲着凝歌拱手告辞,执了文书就下去了。
凝歌站起身來目送刘生远走,转而狡黠的看了身边的南鹫,促狭道:“看來有人比我更不识时务,竟然连钦差大臣站在边上也不曾留意呢。”
南鹫双手抱在胸前,挑眉道:“你叫我看着这一切,总是有些目的的吧?”
凝歌神秘扬眉:“你事后就知道了。这天下,哪里会有白吃的午餐呢。”
那凰年一不想别人好,总是要贪恋些别人的东西,却不知道自己的手下比自己要更贪心。
“你不觉得那刘生答应的太痛快了?”南鹫提点凝歌。
他怎么会不知道那一鸣布庄的幕后老板就是凰年一呢?只是和凰年一打交道,凝歌显得太过稚嫩了一点。
凰年一手底下的人个个都是老狐狸,凝歌不过才是个十几岁的姑娘,哪里能有这样的本事面面俱到呢?
想到这里,南鹫不禁担忧的看了一眼凝歌。
凝歌顿了手中的茶碗,听闻南鹫的话索性也就不喝了,信手丢在了桌子上,站起身來走到窗前:“是有些痛快,不过是因为他要的人身上有他想要的东西,我们呢算是各取所需。”
“这些事情你叫我亲眼看着,总是要有些缘故。”南鹫道。
“自然是有缘故,不过要假以时日才能叫哥哥知道。”凝歌说着话,小心把那文书折叠整齐掖进袖口里,信口唤了一声:“云苍!”
谁知道云苍并沒有如预期一样出现,凝歌等了好一阵子面前还是空空如也,“云苍?”凝歌不确定道。
云苍依旧沒有答应。
凝歌蹙眉,暗忖云苍必定是有什么其他的事情,否则不会轻易离开她的。
只是他能有什么事情呢?
“姑娘,云苍匆匆出门了,不知道所为何事。”正在凝歌抽搐之时,云泽推门进來,见到了凝歌身边的南鹫,浅浅的弯腰行礼,“钦差大人安好。”
南鹫扬眉:“你如何就确定我就是钦差?我想我们并沒有见过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