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往种种好像放电影一般从脑子里放过,那些或喜或悲或者欢乐或鲜血淋漓的记忆就在脑子里倏然闪过,一件件一幕幕,那都是她努力想要忘记的,此时却都变的无比鲜活了起來。
“旧相识”,凝歌淡淡的说道,除此之外,她当真想不出更为恰当的词语來形容她和凤于飞之间的关系了。
明明是刻骨的想念,却在瞬间变成了释然。
释然的是那人一直在看着自己。
只等着那一刻她能凤凰涅槃,烈火重生。
可是又如何呢?即便是记忆來回的被更改,凝歌却依旧记得那日在后山上的拥抱,撕心裂肺的,带着绝望的疼。
林无相看了看凝歌一脸惆怅的样子,嘴角微微上扬,笑的很是意味深长,“只是旧相识?就沒有一点藕断丝连的男女情分在里面?”
如果不是有过什么刻骨铭心的事情,堂堂一国之君又怎么会御驾亲征來剿匪?林无相自认还沒有闹出那么大的动静值得惊动朝廷,所以思來想去就只有一种可能了。
那就是坐在他对面的这个女人与当今天子之间发生过点什么事情,至于具体的什么事情,只怕就只有他们当事人自己心里清楚了。
凝歌闻言沒有吱声,只是紧紧的皱了皱眉头,手指微微弯曲起來,其实与凤于飞之前的事情也不过几个月之前吧,可是为什么,此次他前來,她却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呢?
这当真是奇怪呐!
“我看凤于飞很是在意你,不然也不会这样大动干戈,听说有不少大臣是反对他御驾亲征的”,林无相看了一眼凝歌继续说道,“凤于飞为此还杀了几个老臣,由此看來他当真是迫不及待的要來救你呐!”
这大概是不周山行成之后,遭遇的第一次剿匪吧。说來好笑,林无相甚至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晋升为土匪头子,只知道后來口口相传,即便是他跳进黄河,怕是也洗不清身上的冤孽了。
凝歌的脸色越发的凝重了起來,凤于飞此番的动作当真是让人意外,凝歌是无论如何也沒有想到凤于飞会弄出阵仗來,他竟然会真的不顾众人反对兴兵到这里。
看着凝歌怅然若失的样子,林无相倒是沒有太多耐心,“据说凤于飞有一个特别宠爱的女子,在宫中位及贵妃,唤作凝歌。
只是后來不知怎么的就死了,也有人传说那凝贵妃只是离开了皇宫,其实还活着,你觉得呢?”
凝歌紧紧皱着眉头,却是一句话都沒有说,这些陈年往事,对她当真是一点意义都沒有,至于凤于飞的此番行动,她亦不会领情。
“你就是那凝歌吧?”林无相突然眼神凌冽的盯着凝歌,好像要将她这个人看穿一般,一字一句的重复了一次道,“你就是那位凝歌贵妃?”
林无相虽然是询问的口气,可是言语之间的却都是肯定的调调。
凝歌只是轻轻皱了皱眉头,大家都是聪明人,沒有必要再说些胡编乱造的话來糊弄人。
林无相见凝歌沒有否认,心里竟然有些怅然若失的感觉,但是理智很快就将那种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出來的情绪打压了下去。
“如此,就得罪了”,林无相抓住凝歌的手腕就朝着门口的方向走去,“既然凤于飞这样在乎你,我就要用你去退兵了。”
虽然不周山庄未必就怕了朝廷,林无相也向來傲气,但是这不代表他会为了一个女人拿不周山庄这么多兄弟的性命开玩笑。
“好”,凝歌沒有反对,只是冲着林无相轻轻点了点头,她也不想两方因为她交战,她只是一个寻常女人,担不起这血流成河的罪责。
“父亲,你要带娘亲去哪里?”
一直躲在凝歌身后的玉儿看林无相要带凝歌走,顿时大哭着抱住了凝歌的胳膊。
林无相皱了皱眉头,厉声呵责道,“玉儿,放手!”
“我要娘亲,父亲,我要娘亲!”玉儿哭的好不伤心,当真的鼻涕一把泪一把了,弄得凝歌的心里也不觉酸酸的。
凝歌低头轻轻揉了揉玉儿柔软的头发,心里顿时暖暖的,怜爱的说道,“玉儿在这里等娘亲回來,父亲找娘亲有些事情,很快就回來的。”
“娘亲不许骗人”,玉儿疑惑的看着凝歌,最终还是迟疑的松了手,小小的嘴巴却还在不停的嘟囔道,“娘亲要快些回來啊……玉儿在这里等着娘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