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喜欢?”云殇终于察觉了佳人的目光对自己这张脸毫无兴趣,反而是盯着腰间那一对玉佩出身,探手就扯了那坠子安放在手中,堪堪捧到了凝歌面前,挑眉道:“既然喜欢,那便送与你好了。”
凝歌一阵尴尬:“这怎么好意思。”
说是不好意思,但是在云殇把玉佩放在凝歌手中的时候,凝歌沒有拒绝。
他有万贯财富,不缺这一对玉佩不是?
云殇想了想,道:“再贵重,终究不敌你给我的凤玉贵重。这不过是寻常的凝脂玉,不值几个钱的。今日为你所做的一切,投掷的钱财,都不及那凤玉的千分之一。”
凝歌一愣,忽然就有些后悔,“凤玉那么值钱?”
凤玉值钱的是背后的军队,而不是凤玉本身。并且凤玉不认主,只谁掌握了口令就是谁的,所以才会成为人人争夺的宝贝。
凝歌尚且不能领悟凤玉中的秘诀,当初心急之下以凤玉作为云殇救她出去的条件,如今看來,当真是值得了。
心里暗暗的松了一口气,原來这一切都是为了凤玉,难为了她内疚纠结了许久。
玉展开始前夕,云城分外的热闹,有人提前许多日前來云城住着,只怕错过云家难得一次的玉展。
自云家玉庄开业,这样别开生面邀请各界人士的玉展还是第一次。
攒动的人流拥挤在云城,倒是叫云家的客栈、餐馆盆钵满赚,这样回笼上的资金足够抵消举办玉展的花费,这才算是堵上了云家长老们的嘴。
两日后,玉展正是启幕。
临近云府的玉庄内摆起了高大的舞台,二楼三楼的楼梯玄关都成了看台,而一楼则是寄存格子的吧台作为背景,延伸出一个长长的台板出來。
那舞台看起來很是不一样,呈现成“丁”字型,一路从玉庄一角绵延到正中央,台板上用轻纱一般的红布蒙上,红布以下用碎玉制成流苏,遮掩了舞台下错乱的架子。
风一动,就听见那碎玉叮咚作响,纱幔飞舞,把私藏馆内吹成了仙境。
前來参加玉展的人按照身份地位以此落座,一个个身边过着应了请柬上的要求带上了一名女子,年轻貌美的亦或是风韵犹存的,都为了自己能参加这样的盛会而沾沾自喜。
玉展还沒开始,私藏馆内乱成了一锅粥。
凝歌隐在人群中站在最高处,俯瞰下面拥挤的人群,正见着云殇和连翘被安排坐在了一处,两人中间隔了一张桌子,却好像是陌生人一样的不说话。
明明是隔着三层的高度,凝歌却还是能感觉到那两人之间的疏远。
总不能是因为她吧。
凝歌看着连翘三番两次侧头去看云殇,似乎很想跟云殇说话,但是终究是拉不下那个面子。想起來初见连翘的时候,那女子眼角眉梢都是温和的,沒有半分的戾气。
这样美好的人,唯独云殇不喜欢。
七九和云泽都在下面待命,凝歌怕人认出來,所以戴了面纱。穿了一身鲜艳的白色衣裙,头上挽着一株碎玉海棠,看起來清新可人,叫人忍不住想要亲近。
好在能进來的人身边都带着女眷,在这样慎重的场合里也沒有人敢造云家的次,于是凝歌得以一个人静静的待着,云泽担心凝歌一个无趣,特意在三楼置了许多桌子,看起來比近在咫尺的一楼更为奢华,也就顺理成章的叫凝歌独自得了一个正对着舞台的座位坐定。
凝歌的桌子上摆着一溜儿的茶碗,青红自白什么颜色都有。不管是桌子还是人都是特别人。人们开始猜测这个女子的身份,奈何身边沒有一个众所周知的男人帮衬,光看那遮掩着的面纱,任谁也猜不出來这独处一隅的女子到底是谁。
更沒有人能看出來这个独处一隅的莲花一般的女子,才是这场晚宴控制者。
见人來的差不多了,凝歌冲着半空中微微抬起了手,却是在半空中一转,摸了头上的一把碎玉簪子,无趣的插在红色的茶杯里。
“叮”的一声清香,玉器和瓷器撞击在一起独特的声音叫人沉醉,只是那声音淹沒在议论声里,无人听见。
只是这样的动作刚结束,私藏馆内骤然一阵风起,所有的烛光好似打了招呼一样齐齐熄灭,人群陷入慌乱之中,却无人主持。
而那空荡荡的舞台上,却凭空显出一抹红色的光來,似乎是从屋顶直射而下,引得众人抬头看,却之间屋顶有一面刺眼的镜子,其他的什么都看不见。
分明不过是在秋日里,屋子里却忽然飘扬起了雪花,有人惊叹道:“果真是费劲了心思,瞧瞧这雪花竟然是真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