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家装修向來讲究大方得体,用这样的格子分割一整个货架,难免是有些小家子气。不管放什么都上不得台面。若是一方美玉琳琅存在这格子里,那么所有的玉都会跟着贬值,物以稀为贵的道理,凝歌难道不明白么?
“这个柜台呢,叫做吧台。里面这些个格子用來存放别人的东西。比如有人想要卖东西,就可以租赁这里的一个格子,有顾客上门來买的时候再通知卖主,而我们只要坐收租费就可以了。这样一來,天下稀奇古怪的东西都会陆续往你这里來,更有很多人会因为想要找到些东西來你这里。这样的玉庄才能吸引眼球赚钱。”凝歌缓缓解释道,眼神晶亮的看着身边的云殇,见云殇放下书中的云湛,抚掌而笑:“看來我果然沒有看错你。”
云湛得了空闲,立刻就跑开了,离凝歌和云殇都远远的,好似这两人是洪水猛兽一般。
一个腹黑,一个更腹黑,横竖都不是好角色。
“好想法。”云殇似乎沒有发现云湛的一样,连连赞叹,眉眼余光里都是笑意。
凝歌暗地里撇嘴,这是现代的租赁思想,放到这遥远的古代來,自然是标新立异的。只是殇不知道站在她面前的凝歌不过是來自未來的一缕孤魂罢了。
两人说着话,两个男子就抬着一块空的匾额过來,“姑娘,城主,这是題字的牌匾。”
云殇顺着那说话的声音看过去,只见两人手中抬着一块上好的红木,正面打磨的十分凭证,边上镀金包边,正上方以一块正红色的布花点缀,下面窸窸窣窣垂着碎玉制成的流苏。
这正是他们在门外看见的空匾额,光是看起來就造价不菲。
不花自己的钱,凝歌可放的开了。
“给玉庄换个名字吧,不必再叫玉庄了,为了提升档次,叫私藏馆。最好是有名家題字,有落款极好。人越贵越好,”凝歌站在红木牌匾前面,屈起食指在那牌匾上轻轻敲打了一下,随即满意的勾起了嘴角。
声音醇厚好听,是块好木头,倒是叫云殇下了本钱了。
云殇心思一顿,似乎是在思忖些什么,良久才道:“既然是你我联手,不如就叫凌云私藏馆吧。”
凝歌沉吟一声:“凌云私藏?”
唔……
也极好。
“那你花钱去找人題字吧。”凝歌爽快敲定,扯了丝毫不情愿的云湛转身就走。
等到凝歌的身影淡出了视线,云殇才勾唇一笑,唤了身边的抬着红木的两个人:“把匾额送进皇宫求皇上赐字,附带上凌云私藏管的字笺。唔……我一会写个折子,你们一并带过去。”
凝歌说題字的人越贵越好,那人可不就是远在天边而近在皇城么?
从半途一别之后,凤于飞不可能毫无动静,必定是在暗中观察着他的动向,此时送上凝歌和云殇名字合体的牌匾过去,不知道皇上要作何想法呢!
想到这里,云殇嘴角勾起一抹高深莫测的笑容,眼中光芒更甚。
说他沒有私心那是不可能的,只要能断了凝歌对京都里的后路,等她在这里稍有一些业绩之后,她就只能留在云城。
若是她想报仇,他会陪他去京都,但是不代表他希望她留在京都。
云殇感觉自己是对凝歌着了魔,动了所有的心思只想要博得那人多在云城一日,想要看看她的脑子里还有多少叫他五体投地的想法。
至此,他终于意识到凝歌给他的不仅仅是财富,还有一些不同于其他人的东西。
即便是倾尽一座城,为这一个人刹那光华,云殇都觉得是值得的。
有钱能使鬼推磨,云殇这样的主子要想运送东西,自然一是最快到达的。
不过是区区三日,那红木牌匾并着字笺折子就到了皇城。
云城云殇颇受凤于飞重视,所以得了觐见折子少有人拦着,很快就进了宫。
乾坤殿内,凤于飞手执朱砂墨笔,皱着眉头在批折子,长彦在一边小心翼翼的伺候着,时不时的偷眼看着凤于飞,心里却是在长长的叹息。
自从上次在郊外和云殇一别,得了凝贵妃那一句至此诀别,凤于飞回了宫大病一场之后就好像是变了一个人。
不再会笑,不再有牵念。
那薄唇好像是设定好了的角度一样,永远都好像是一条拉平了的直线。
凝歌在宫里的时候,他尚且还有个去处,如今的长歌殿换了彦贵人,凤于飞每次都是午夜梦回之间,到了长歌殿门口才想起來里面的人已经换了,又转身折回,夜夜如此。
他不说,但是长彦却是知道凤于飞的痛楚。
身体刚有好转,却不曾想他对凝歌二字只字不提,整日里除了处理公务,连乾坤宫都不曾出过。
早就了一代仁君,却不知那仁君已然丢了心了。
长彦跟着凤于飞许多年,从來沒有见凤于飞这样痛苦过。即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