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九,你只是被嫉妒蒙蔽了眼睛。她也想做个寻常女子,可是她身上有挖掘不尽的秘密。可是你用那么大的代价只是为了把这些个秘密埋藏下去,难道你不知道,是金子总是会发光的么?即便是沒有凝歌,你想要的东西,你也得不到!”
“凰肆!你疯了!你可知道你现在是在跟谁说话?说的又是什么样的混话?!”凰九尖锐的叫着凰肆的全名,因为凰肆的话被气的浑身发抖。
现在在跟她这样说话的人是那个温润的四哥吗?为什么话里面的每一个字都像是钉子一样想要把她钉死!而他口口声声说是为了凰家,却又为何处处,又一次次的维护怀中这个贱人!
凰肆缓缓摇头,用一副怜悯的姿态看着凰九。从前隐藏在面具下面的神色渐渐的显山露水,多出了更多的厌恶。
“你必须要承认,你虽然是我妹妹,但是她得到的东西,永远都会比你多。”凰肆这样说着,也不准备再理会凰九,抬脚就出了水牢。
心里一寸寸的下沉,凰肆走的每一步都分外的沉重,抱在怀中的凝歌浑身冰冷,体温果真是在寸寸下降,只是那手腕上早就被铁链子磨合的面目全非,即便是凰肆这样的神医也难以给她把脉,只能靠着那微弱的直觉,胸口贴着胸口想要听到一些属于生命的东西。
叫他是失望的是,什么都沒有。
凝歌身上沒有任何存活的迹象,手脚也都在僵硬。
“沒事了,我带你先离开这里。”凰肆自言自语一般的说道,目光复杂的看着倒在怀里的凝歌。
在听见那个人在水牢的时候就开始担忧,只是不曾想匆匆而來却是这样的结果。
转念一想,这水牢向來都是凤翎国最穷凶极恶的地方,想來只有进的人沒有出的人,她就算是伶牙俐齿,就算身上是有些个三脚猫的功夫,但是她也终究只是个女子,在深渊一样的水牢里,又怎么能抗的过连日的审讯和刑具?
他若是能早些來,是不是就能救她一命?
凰肆这样想着,手指并着每一根长发都在颤抖。
他学医术,学蛊术,害人的救人的本事无数,甚至被众人传的神乎其神,能活死人肉白骨,是天上人间难找的神医。
可是凰肆却是第一次觉得自己什么都不会,什么都不行。因为他会的这些东西都和怀里已经毫无气息的人无关,除了帮助过她救过固伦公主,所谓的医术对于她而言毫无用处。
再回首看着水牢,凰肆瞬间又觉得无比的可笑。
这水牢里豢养着这世上屈指可数的毒物,不仅仅是凝歌脚底下盘踞的黑蛇,那黑蛇后面还有更多的东西。
而这一个又一个的坑,都是出自当年的明国公的手笔。
刑罚要想起作用,就必定要严苛。这个秘密的水牢曾经为凰家,为了凤翎国得到过多少根本不可能得到的秘密,又为他们神不知鬼不觉的消灭了多少不该出现的力量呢?
凰肆记不清楚了,只是记得这一刻,他的手上沾上了她的鲜血。
虽然是无心的,但是终究是间接的害了她。
可是在看见凝歌无比狼狈的时候,从前淡定的明国公丧失了该有的淡定纯净,浑身都是叫嚣的愤怒。原來他的心不是一直都是死水,也有会晃动的时候。
原來他的心也不是石头,不会一直无谓的微笑,也会有疼的时候。
他喜欢她啊,在她还不知道的时候。
即便是有心利用她,也是在看着她每一个步伐啊……
只是这些话,凰肆却一句都说不出來。
“來人,给本宫拦住明国公!”凰九见凰肆精神恍惚,连走路的脚步都有些摇晃,知道凰肆在走神,正是对抗他的好时候,立刻就对着身边的人沉声命令道。
身边的刺青大汉瞬间就找打了自己的归属感,招呼着手下的一帮人向着凰肆就围攻过去。
凰肆只冷冷一声道:“你们最好退下,否则,我会亲自把你们丢下去喂蛇!”
那刺青大汉眉目一凛,却是丝毫沒有退却的意思。
凰肆丝毫不理会那些人,只微微把凝歌向上抱了抱就准备出天牢,那身后的大汉却当真攻了上來,一刀一刀毫不留情的就向着凰肆身上砍去。
不,准确的说,砍的是凝歌的尸体。
他们不是傻子,自然是看出來明国公对这具尸体是如何的看重,只要能吸引他保护那尸体,那么不管凰肆多么的强大,也总会露出來破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