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凤于飞从进了御书房开始说的最长的一句话了,下面的大臣难免是要有些惊讶的看着皇位上的两个人,匍匐在地上面面相觑,议论声四起,就连跪在前面的白胡子老头也不知道该要说什么是好。
“退下吧。”凤于飞冷冷道。
众人微微犹豫了一下,终究是各自散去了。
最后一个人走后,凝歌浑身的紧绷才慢慢的放松,借着凤于飞的手缓缓坐下來,神色中些微带着茫然。
“皇上,如果今日我不來,您会不会答应这样的要求?”
要知道本來凝歌怀孕的是就是假的,凤于飞策划的流产的事情也是假的。此时凰九只是还沒有抓到切实的证据,但是纸包不住火,这件事情终究还会水落石出。
凝歌不敢保证凤于飞为了安慰凰家的情绪做出这样的决定,到时候她只能陷于被动,怕是连反手的力道都沒有了。
这样想着,凝歌忽然觉得这御书房里冷的很,即使是握着凤于飞的手也感觉不到半分的温暖。
“不会。”凤于飞道,他无比认真的看着身侧的凝歌:“从此以后,再也不会了。”
凝歌震了一下,明知道凤于飞话里说的是什么意思,只是心中却飞快的做出了否决。
凤于飞在为设计凝歌假流产的事情道歉,即便不是那么放在明面上说,但是能有这样的心思已经算是不错,只是凝歌的心好似已经死了一样,即便是听着这样的话也说不出回应的话來。
她有些焦躁的站起身來,轻声道:“饭菜该凉了,皇上还是先用膳吧。”
说着就匆忙向着屏风后面走去,形色匆忙之间像是在躲避这什么。
凤于飞手中一空,心中也跟着一空,原本带着歉意的眼神渐渐收敛,抹上了许多的无奈,深深的看了一眼凝歌消失在屏风后面的背影才起身跟上。
他和凝歌之间隔着的这层屏障,随着时间的推移愈加的厚重,即便是他有心想要破解这样的僵局,却也奈何不得对面的凝歌越走越远。
气氛正僵硬的时候,长彦忽然进了來,弓着身子道:“皇上,明国公求见。”
凝歌听闻明国公三个字倏然抬起头來,奇怪的看着长彦。
“凰肆?”
他这时候來干什么?
凤于飞深深的看了一眼凝歌,对长彦道:“宣。”
“是!”
长彦疾步退了下去,不消一会凰肆就出现在御书房侧殿门口,紫衣耀眼,闪的凝歌避开了目光,瞧向那描金扇子上的吊坠。
昨日里在冷宫,凰肆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把那扇坠丢在了冷宫门口故意给了凰九一个提示,今日的扇坠又重新换过,不若那日的碧玉红绳,而是金线编制同心结。
吸引凝歌的正是那个同心结。
凰肆云游归來之后一直居住在凰府大院,身边除了凰九派过去的长笑再也沒有其他女人了,可是这同心结既然是同心,也必定是送与心意相通的人。
“四爷这同心结极好,可见长笑深得您意呢!”凝歌半眯着眼睛笑道,纤长的睫毛扑闪下來,却是正好遮住了眸子里的情绪。
凰肆收了折扇横在手上,顺手就扯下了那同心结摊在手上:“娘娘喜欢,不如就送与娘娘。”
凝歌挑眉,却沒有伸手去接那同心结。只是凰肆这样的干脆利落,显然是不曾把这同心结放在眼里,这也是在暗地里向凝歌表明自己的立场。
而这样的的暗示,只要凝歌自己明白就好了。
凤于飞听闻两人的对话脸色一沉,心里咕噜噜的就涌起许多酸意,低低的咳嗽了一声,沉声道:“凰肆!”
他未免是太不把他这个皇帝放在眼里了。
凰肆挑眉,又笑道:“娘娘,可不是微臣小气,臣若是真送了您这小小的扇坠,皇上可是要治罪与微臣了。龙颜飞醋,微臣可担当不起。”
凝歌面上一红,侧着身子不搭理两人:“随你们说去,我这就不耽误你们说话,先告退了。”
凰肆不会无缘无故來找皇帝,两人之间商量的事情即便是有心叫凝歌來听凝歌也听不得。
知道的太多反而是错,尤其是叫别人知道你知道了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