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里安坡位于水仙郡东方战线上靠内里的一个小角落它距离塔森方面军大本营11o公里距离安鲁哈啦3o1公里距离泰坦帝国的都都林是多少就不是很清楚了应该没有人计算过因为这个小山坡连水仙骑士都不将它放在眼里。
沙里安坡只不过是旷野上隆起的一块小台地我们已经知道它根本无足轻重我们甚至怀疑水仙骑士团的军用地图上根本没有这个地名。但不凑巧的是在神圣泰坦帝国光明历791年8月6日中午水仙人和波西斯人这对互相仇视了数百年的天敌都看上了这处位于战场左翼突出部前沿的高地。
已经一个钟头了!两个步兵团的冲锋被波西斯人用箭矢和弯刀硬生生的扛了下来!沙里安坡长满翠绿的苜蓿草当大队人马呼喝着“安鲁哈啦”的口号冲上来的时候高草像被台风刮到一般卷向一边在人马退却时草叶上便流下了浓重的血滴。
“感谢光明神要是气温在低上一点那么今天我们还不算太倒霉!”费戈边说边跳下马他上前拥抱了刚从前线战场撤下来的一旅第一骑兵团团长斯封那迪。这种举动虽然不合规矩但对这些跟随统帅从巴格达西亚一路杀回的老兵来说费戈要算是家里的一位兄弟。
“将军我的人还能再打一场!”斯封那迪上校抹了一把粘在头盔上的梢空气沉闷得离谱他感到自己的身体在盔甲里散着令人难以忍受的汗臭味。
“我知道你能打但你现在的任务比什么都重要”费戈拒绝了手下第一勇将的请战“你的人要尽可能的护卫战场把我们受伤的士兵都抢救回来。”
“我明白将军!”斯封那迪中校向统帅敬礼他知道自己分到了一个好活计抢救战友这虽然是军人的职责但当那些被你救护过的人英姿焕的重返战场时他们会用十倍的热情回报给你。
“我们正在逐渐失去优势!”奇亚特目光深邃的打量着远处的那场争夺。“如果在波西斯人的主力骑兵出击之前拿下沙里安高地的话一切都还好说但是……”
“没有但是!”费戈.安鲁.底波第斩钉截铁的打断了自己的副手这家伙曾经成功进兵波西斯人的都他是不会被一个土坳难住的再说最细致的人也有不耐烦的时候。
“奇亚特没有但是但你说的也没错摩加迪沙主力骑兵军赖着不走一定是有什么目的但不管他们要干什么如果我们不能一口气拿下那道山梁那么他们迟早都会主动迎击!该死的!这时候我要是再有一个……一个师也好啊!”费戈的这番话等于是为刚才自己对副司令的粗鲁道歉了。
“是啊!”奇亚特也感到手中兵力的困窘了。第三军新败他们剩余的两个师正在竭尽全力与波西斯人的右翼骑兵进行缠斗;第一骑步旅的骑兵一团在维系整个战场的通讯和救护工作两个步兵团正在冲击高地呃……看前面那样子他们就要动第三次冲锋了;一旅第二骑兵团就在两位方面军司令的身后作为总预备队的他们不到关键时刻绝对不能动用;第二骑步混成旅成功歼灭了波西斯人左翼全部的机动力量但他们此时的任务则更加艰巨他们在沙里安坡的南侧监视着摩加迪沙主力骑兵军他们要防止这支人数过万、骁勇善战的骑兵群动突袭。
“波西斯人还是很高明的他们可能将最精锐的步军队伍都放在沙里安坡了这确实拖延了我们的总攻时间。但这些家伙为什么赖着不走?难道是他们的大王公害了痢疾要一直蹲在厕所吗?”费戈心里小声嘀咕着不过他在眨眼间便下定决心。
“预备军第三师师长文莱特准将!”
听到总司令的传唤预备军第三师师长文莱特.利姆顿准将连忙牵马赶了上来。
“将军阁下谨听您的命令!”
费戈扬起马鞭斜指前方杀声震天的战场“过去告诉第一骑步旅的克拉克少将再加上你的师如果他仍不能在一个小时之内迫使波西斯人退出阵势那么我会在敌人撤退之后为他在坡上立一块墓碑。”
“明白了将军!您的担心不会成真的我相信克拉克能够漂亮的完成任务。”文莱特准将在马上向司令敬军礼。
“但愿他不会出什么差池。”费戈还礼他目送着文莱特策马弛向自己的战斗群并在不久之后便看见预备军第三师的旗手换上了代表出击的战旗。
在沙里安坡下的荒草地上稍稍抬起眼皮你会看到严阵以待的波西斯武士他们已损失了所有的骑兵但这个旅仍有接近一个师级编制的步兵队伍。此时他们排成了菱角分明的守卫阵势。盾手列在最前他们只露出脑袋刀手和链钩手紧紧贴在他们的身后弓箭手队伍应该隐藏在坡顶的某个地方从坡下是看不到这些最致命的家伙的更何况这些家伙每次齐射时的方位都不同。不过在经历了三次冲击之后排在前锋上的五列刀斧手都已彻底的换过了而刺画着摩加迪沙部族图腾的硬木盾牌也已缺损严重。
还是不能小看他们!这些武士是最勇猛的摩加迪沙战士他们为了这场战斗放弃了中午的祷告这已是不可原谅的了为了在见到真神时能够得到宽恕他们必须尽可能多的杀伤敌人并把他们拖延在这里。
天敌安鲁又出动了一个整编师团即使是最勇猛的摩加迪沙战士也皱起了眉头。现在的他们已经非常疲劳了锋线前列倒卧着无数尸体更多的伤员就在不远的坡底高声嘶喊鲜血渗入地表形成赤褐色的泥浆马革制成的靴底已被血液浸得异常湿软。
“为什么强大的主力骑兵军不来支援我们?”远离故土的战士们低声交换着意见真神不允许他们诅咒统治者他们的大王公就是真神的代言人任何对他的质疑和背逆都是对真神的不敬不过生死之间没人还会在乎这个武士们的声音传了开来但他们仍不敢让徘徊在身后的贵族长官听到那样会换来一顿鞭子那滋味比挨上一剑还要难受。
从坡上收回充满仇视的目光克拉克.底约瑟少将重重的朝地上吐了口吐沫他正好站在最接近波西斯箭手攻击范围的地方他在刚刚就曾拨开一个臂力惊人的家伙射来的挑衅之箭。
“我的浑球们!你们这群小王八蛋来见见预备军第三师的师长大人!”克拉克一把拉过立在自己身侧的文莱特。
“文莱特准将来支援我们了!”克拉克又朝地上吐了口吐沫他差点吐到文莱特身上。还不等文莱特跟第一旅的骑士打招呼这位英雄旅团的指挥官又把准将扔在一边了被抛来又抛去的文莱特只能摇头苦笑。他不打算抱怨这位旅长克拉克正在最光火的时候这不是挑惹他的好时机。
“知道吗?小兔崽子们!你们被上面的波西斯杂种揍得屁滚尿流我甚至还听到你们有人被吓得不断叫唤着某个娘们的名字那是一位母亲吗?我怀疑她是一个妓女!不然怎么生养了你们这群吃软饭的小崽子!”
战士们面对旅长恶毒的叫骂并没露出厌烦的嘴脸相反他们还伸长了脖子仔细听着克拉克旅长嘴里的脏字从来都是不停翻新的士兵们都希望下面还有更精彩的段子。
“现在好啦!你们等到费戈将军了慈悲预备军第三师来救你们了!去亲吻他们的裤裆啊!那骚臭的味道最适合你们了!不过在你们和三师的小子们交流感情之前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克拉克在这儿顿了一下他回身指着波西斯人的步兵集群。
“你们知道吗?我在那已经吹过三次收兵号了!我已经失去了你们中最呆傻的那群猴子!我厌倦了!而且……费戈将军也拜托文莱特准将捎来了口讯他说当波西斯杂种安然撤退的时候他会为我在坡上立一块墓碑!”
士兵们眼光灼灼他们喜欢克拉克的那张臭嘴他们绝不希望失去这位指挥官。
“不过……就算是要立碑我也希望我的墓志铭是由你们来书写!”
“不!”
“不会的将军!”
“将军!我们绝不允许!”
骑步混成第一旅的战士们不在沉默了尽管坡上的波西斯人让他们遭受了沉重的打击但这种损失是能够承受的毕竟敌人异常强悍。但第一旅绝不允许有人给他们带来屈辱比方说为自己的旅长写墓志铭这样还不如让他们集体自杀算了!
“那你们还等什么!”克拉克大吼了起来他微微露出一丝笑意这家伙要的就是激醒自己手下的这群可爱的小兔崽子们!
第一旅的旅长大人拔出了自己的配剑长长的骑士剑在抽离剑鞘时竟洒出了点点血珠!很明显旅长大人的剑下遗落着无数敌人的尸。
克拉克转过自己的身体在4ooo双眼睛的注视下用他那纯白中透着血红的长剑敲打起臀部的护甲那嘣嘣的声响甚至引起了高地上波西斯人的关注。
“这就是我的屁股!跟在他的后面像娘们一样盯紧他!千万不要走失!”克拉克转回身体长剑就势猛的一甩剑锋直指敌阵。“安鲁哈啦!”
旅长的屁股动了!战士们用尽全身的力气拔出兵刃伴随着远天突然炸响的一道惊雷“安鲁哈啦!”的呼声瞬时填满了这方苍穹下的每一个角落!
很快!旷野上笼罩了一层厚厚的雨幕从光明神的怀中急弛而下的雨水在天与地之间描绘出一副舒缓恬淡却又处处惊心动魄的恐怖画卷。雨水压弯了高草痛快的冲洗着染满血液的大地草丛中露出骑士的遗体这些已完成使命的骑士任由爆怒的大自然将他们身上那些致命的伤口冲洗得逾苍白以至浮肿!
费戈.安鲁.底波第紧盯着触目惊心的雨幕他仔细辨认着其中传来的各种声响他的骑士在变阵这表明他们的进攻再次受挫;波西斯人的叫喊沙哑得厉害听上去就像是一群集体情的母兽。就在刚刚已有些恼火的费戈一把掀开了勤务兵为他撑起的大伞这名勤务兵狼狈的退了下去而立在费戈身后的一众方面军军官都向他投去嘲弄的目光这让勤务兵伤心极了!
“盾牌手挺住!”刚刚劈开了一面木盾克拉克利用对方倒地的时机向自己的身前身后高声叫唤着。
骑士们用尽全身力气挤压着盾牌他们甚至将后背靠在盾牌上在泥泞的山坡上不断踢动着双腿。波西斯人的链钩从盾牌后砸了过来一条手臂划着弧线飞上了天!盾牌手身后的骑士看准了这个时机长剑猛的贯穿了波西斯的钩手。
暴雨和狂风令箭矢失去准头波西斯的部分箭手已经丢掉弓箭他们已经射空了所有的箭壶。一些自负的箭手在居高临下进行狙击他们射杀了不少骑士。不过水仙骑士中几个颇为精明的家伙很快就现了乱军中的狙击手投枪齐齐飞了上去接着波西斯人便像熟透的大麦一样垂倒一片。
山坡上又传来克拉克的呼喊“狗娘养的刺枪大队!跟上来!”
旅长的命令被围绕山坡的骑士一个接一个的传了下去但很明显刺枪大队一时半会儿还上不来盾手队伍完全堵住了接敌锋线第一列盾手在不计代价的向前推挤第二列的盾手在紧盯着前面可能出现的空缺第三列一直到第九列的盾手齐齐把方盾顶在头上密集的盾牌阻挡了坡上敌人的不断送来的箭雨。
“刺枪上不来!”坡下的回答很快就被送回来了!
克拉克的肩膀刚刚被一把斧子削去了一块肉他被几名骑士死命的拉回了盾牌底下“传上来!把刺枪传上来!”旅长尽力让自己的声音盖过战场上的各种声浪。
刺枪一把接一把骑士们接力把长近三米的刺枪传到了锋线上!刚刚吃了点苦头的克拉克又来劲了!他在骑士们的盾牌下像土拨鼠一样轻巧的穿梭在泥泞不堪危机四伏的接敌最前沿一个枪盾阵型竟被他组织起来了。
接下来的就不用旅长吩咐了远离锋线处在第二阵中的刀斧手甩起了漫天的飞斧波西斯人早已破损的硬木盾牌再也经不起折腾了他们的后阵响起一片鬼哭神号之声。后阵突然出现的大面积空缺一时来不及填补载倒一地的武士阻住了后续队伍的路锋线上的武士马上就感到背后的支持忽然空了他们不由自主的开始退却胶着的锋线终于出现了壁垒分明的两军阵营。
“刺枪顶上去啊!”
几乎是在旅长的喊叫声刚刚落下的时候由盾牌组成的水仙花丛中突然绽放出无数尖刺尖刺疯狂的刺穿了雨幕刺穿了摩加迪沙人的图腾。
长枪势如破竹的冲入人体频临死亡的叫喊响了起来面孔逐渐狰狞血液逐渐积聚在脑中水仙骑士用各种各样的呼喊和咒骂为自己打着气而他们面前的敌人则用各种各样的兵器挑拨着探出数米的长枪。
大雨痛快的浇淋着战场上的每一个人雨水落在杀戮者的身上可在落到地上时却变成了血水!刺枪终于收回来了有的在枪头上还挂着一截肠子。波西斯人的贵族长官疯狂的挥舞着皮鞭武士向马匹一样被驱策着赶上战场空缺填补了他们只给水仙骑士刺出一枪的机会。
前锋又被身后涌来的武士推挤着迎了上去两支队伍再次开始了角力不过水仙骑士已经取得了主动权因为此时锋线上的波西斯盾手已有一多半失去了意识他们只不过是挂在骑士的刺枪上摇摇晃晃的似乎十分喜欢被钢铁贯穿的感觉。
克拉克旅长的左肩又填一道伤口!没办法他遭遇了一个极为凶悍的家伙那个蓄着小胡子的波西斯大汗瞪着眼睛拔出了插在自己伤口上的飞斧这家伙连看都没看就给了克拉克一下!失血过多的克拉克似乎立即就要一头栽下去但一双有力的手臂把他搀住了接着便是无数双手向他伸了过来。克拉克拼命挣扎他要向那个小胡子讨回来!他就算死也要死锋线上。
克拉克没有如愿他的兔崽子们又把他抢救回来了而且还有更过分的!一个骑士给了自己的旅长一脚这一脚直接就把克拉克送到了安全地带。
克拉克疯狂的诅咒几乎所有能想到的肮脏词语全都蹦出来了!那个小胡子!还有那个踢了他屁股的小崽子!这都要讨回来!
塔森方面军出过不少鼎鼎大名的硬汉!但克拉克.底约瑟少将却完全不是这类人用第一旅一些老兵的话讲这他妈就是一头牲口!在第二阵中换了口气克拉克像公牛一样重抖精神他鼓着眼睛口喷吐沫连踢带打的掀开了挡住他的每一个骑士直到他又回到锋线。
“小子!我认得你的铠甲!”克拉克从后面纠住了一名骑士的锁子甲。这位旅长大人啐了一口他一眼便在拥挤不堪的锋线上找到了这个被战友撞得像个不倒翁似的小杂种!
“虽然你救了我的命!但你不该动我的屁股!”不由分说克拉克提起这个小杂种便是一脚只见这个施了好心却没好报的倒霉骑士翻滚着落入二阵!
“现在该是那个小胡子了!”克拉克敏捷的躲过了一把弯刀他像山鹰一样在一片混乱的山冈上搜寻着猎物。
“报告将军!”
“讲!”透过厚重的雨幕费戈.安鲁.底波第花了好大力气才认出面前这个满脸污泥的家伙是自己的军属侦察团长。
“将军我手下的一名侦察支队长现了一件非常可疑的事情。请允许他向您报告!”
“当然。”费戈转向侦察团长身旁那名看上去十分精悍的骑士。
“报告将军就在刚刚我的侦察支队在战场南侧的外围地带截住了五个波西斯人但是……请您原谅我们十八个人的侦察支队竟然没有留住对方。”
“说仔细点!那些家伙是怎么样的?”费戈的语气非常严肃他对这件事充满期待。
“强悍!难以想象的强悍!甚至我们的弓箭都沾不到他们的边!我还看出他们是在护卫一个年轻的女性我跟那个女的拼了几刀结果余下的四个人像疯了似的把我赶开了!我们一直追到他们进入摩加迪沙主力骑兵军重箭的覆盖范围才退了回来。”
“你是说他们与主力汇合了?”费戈突然感到一丝不安。
“应该是这样!但雨太大了!我没有看清!”
费戈的面孔逐渐阴沉周围的军官们也纷纷猜测起来奇亚特没说话他只是有些担心的看着总司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