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兰道:“太师父和马家的恩怨纠葛我不曾听师父提起过,但师父说过太师父死的时候非常安详,太师父是德道的仙长,很多旧怨都该放下了。”</p>
“你会放下对他的仇恨吗?”</p>
“也许吧,他毕竟和我师父做了几十年的好兄弟!我实在不想自己的手沾上他的血!你也无需太过失落,师叔拿十几万人的性命做要挟,任谁都得妥协!”</p>
赵遵揉揉发紧的头皮:“黄裳老道把我想的太厉害了,这里是益州我凭什么慷他人慨让马涛交出州牧的位子?”</p>
吴兰道:“师叔之所以绕这么大一个圈子,是因为他自知实力不足以对成都城中的三万多驻军构成直接威胁。本钱不够就有讨价还价的余地!师叔毕竟六十岁的人了,还有几年的活头,权力欲肯定没有以前强了。”</p>
赵遵道:“但白鲁青春正盛,我看他比你师叔闹得还欢实,说不定这一切都是他挑起来的!”</p>
“好办,满足他!三代弟子和第二代教主的身份怎么比?最大限度的满足白鲁,到顶也就那样了!”</p>
赵遵深深地点了点头:“吴兰,好见识!嗯……有件事不能再瞒你了,你的师父他……他还活着!”</p>
“啊?”吴兰原地跳起多高,“赵侯,这玩笑……”</p>
“这事能开玩笑吗!”赵遵便把在老镇河观巧遇疯道士的事一说,“他善变药石,还曾救过我的命,越想越觉得像你的师父!”</p>
“师父!”吴兰跪倒在地喜极而泣,“你说的长相一点没错,他就是我的恩师啊!”</p>
赵遵把他拉起来:“如此再好不过了,等益州之事一了,我们一起回长安见你师父。”</p>
午后西陵道口的巴郡兵营躁动了起来,“张仁听令,速率本部人马为先锋进抵成都城下!”马铭的传令兵说出了军令。</p>
营帐里的军官个个面露惧色,“等什么,军令不可违,准备开拔!”张仁戴上了自己的头盔。</p>
裴竺道:“我们真要去打成都吗?他……他娘的,怎能打得过!”</p>
张仁瞪了他一眼:“废什么话,你想哗变吗?快去集合队伍,半个时辰之后有人未走斩他的脚!”</p>
“遵命!”</p>
成都的百姓战战兢兢的度过了祈福会前的最后一夜,清晨十几万信徒在街道上迎着朝阳,站在寒风中瑟瑟发抖,但是脸上却充满了狂热的笑容,未知的期待!</p>
青云观的几百道士沿街而立,为信徒们指引入观的道路,每个信徒都怀着朝圣的敬意青云观门前站的整整齐齐,除了脚步声和偶尔的几声咳嗽,静的令人生畏。</p>
祈福会并非一日,头一天青云观中只邀请身份较高的信徒,如捐献多的富商地主、各级官吏,他们才有资格道莲花池观景得到教主的赐福。</p>
莲花池西的小楼二楼的窗前,白鲁和赵遵并立一同看向法台上纵情表演的黄裳真人,老道挥舞着桃木剑上下乱舞,黄纸满天飞,最后老道把新发的柳条插进莲花池中,将水珠拍打在虔诚跪拜的信徒身上,这些人一个个感激涕零,磕头许大愿。</p>
“这就是信仰的力量,就算让他们去死,他们也会前赴后继的去死!”白鲁自豪的说道。</p>
赵遵心里很不是滋味:“不过是个由谎言构造的虚幻泡沫,戳破了只是一场空!”</p>
白鲁道:“有些人宁肯沉浸在梦中不醒,也不愿意睁眼面的现实,你强行把他们拉回来,他们反而恨你,我劝你还是别做这种恶人!不过有件事我还是得谢谢你,我是真喜欢平儿,实在不忍心让马涛那个老匹夫糟蹋她,哪怕只有一次!但是父亲不同意换人,你把她劫走倒成全了我。”</p>
赵遵眼睛看着莲花池,淡淡的说:“没想到,你还是个重情义的人。”</p>
黄裳真人的祈福礼接近尾声,小道士敲响了观中的巨钟,随着悠长的钟声,信徒们纷纷跪倒,愿自己的祈求随着钟声传递到仙人的耳中。就在观内外十几万信徒一齐向天祈祷的时候,州府后院的一间卧房中,一个体态丰盈的处子躺在绣榻上,全身上下只盖着一床薄被。</p>
马涛起的比谁都早,他药浴了半个时辰,又灌了两碗补药,听到钟声的同时马涛推开了房门,当他揭开被子的一刻,好像找回了年轻时的感觉尽显雄风,但越往后越不对劲,最后在女孩的尖叫声中,马涛喷出了一摊乌黑的秽物。</p>
一切的努力都付之东流,马涛面目逐渐狰狞,拔出墙上挂着的宝剑望向吓得瑟瑟发抖的女孩,“老爷……老爷饶命啊!”</p>
马涛对这个刚把身子交给自己的女孩毫无怜悯,一剑将其脑袋砍下,披上衣服出了后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