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遵打了个哈哈:“六十多的老头找个二十几岁的外室,这不是给自己戴绿帽子吗?”
贾先生道:“冯将军老当益壮,家里有五位夫人,外面养的女人更是多得数不清,可这个人占有欲极强,哪怕自己玩腻了扔掉的女人也不许外人碰,我来找你就是提醒你,玩一玩可以,但千万别和王氏动真格的,会死人的!”
赵遵说:“你干脆别让她进门得了,我乐得清静!”
贾先生道:“还是那话,开门做生意哪有赶客人走的,我话可说到了,你注意点啊!”
赵遵道:“拉倒吧,以后别让这些娘们来烦我了,我看见女人就头疼!”
贾先生取笑道:“你长了一张犯桃花的模样,才招惹来这么多蝴蝶!这王氏又年轻又美貌还有钱,主动要和你相好,真是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的好事,你还不乐意了!真是明珠美玉投于盲人,枉费人家的美意啊!”
赵遵挖苦他道:“要不这好事就让给贾先生你吧!”
贾先生连忙摆手:“算啦,我家里那位我也头疼!”
两人哈哈一笑,赵遵说没有客人要回去了,贾先生也没强留,回到家之后赵遵打开自己的钱袋,数了数贵妇们给的赏钱,折合成黄金竟有五两之多,钱来的如此容易让赵遵始料未及。不过要是让自己母亲知道自己在赌坊做面首挣女人们的钱,打断腿,终生禁足都有可能。
同时赵遵也头一次了解到了长安城淫靡之风的盛行和男女之防的淡泊。
赵遵一觉睡到天明,洗漱完毕直奔镇河观,今天并非黄道吉日,也非市集,但镇河观里的香火依旧很旺,赵遵找到了前殿主事的银冠道,他见赵遵如约而至,笑脸相迎道:“施主真是个守约之人!”
赵遵道:“道长好,观主进入可在观中?”
银冠道说:“在在,师兄听说施主愿意出资重塑龙神金身,对您大加赞赏,已经恭候您大驾多时了!”
银冠道把赵遵引到了观中一个僻静的小院,站在门前高呼:“观主,贵客已至!”
只听院中一个深沉的声音:“快请贵客!”
院门大开,一个穿着黄色道袍,仙风道骨的老道迎了出来,赵遵抬眼观瞧,这老道约莫六十岁上下,慈眉善目,一脸和善,不愧是长安第一大观的当家人,确实气度不凡。
赵遵忙向老道施礼道:“久闻观主大名,今日得见三生有幸!”
老道哈哈一笑:“徒有虚名,无外乎一身臭皮囊而已!贵客快请进!”
一间素雅的房间里,赵遵与老道对面而坐,老道先开口道:“听前殿执事说,施主要出资为龙神塑像?”
赵遵还是那一套说辞:“祖母乃是镇河观的忠实信徒,她说龙神灵验有求必应,多亏了龙神庇佑,我家诸事顺利。今年祖母跟随家人回了原籍,临走前吩咐我多为观上做点好事,前日我到观中进香,发现有些神像色彩脱落,才有了出资为神像重塑金身的想法。”
老道笑道:“施主真是仁孝之人,我观上有三百余神像,如今已有五年未大修了。”
赵遵道:“为何不修呢?”
老道说:“我何尝不想啊,可观中有几百间屋舍几百尊神像,大修一遍不知要花费多少金钱,以前修缮屋舍神像全靠信徒募集,如今还差三百两黄金,才迟迟不能开工!都是贫道无能啊,竟不能让神灵披上彩装,惭愧!”
赵遵道:“此话差矣,不是您治观有方,镇河观也不会有今日之气象,差的那三百两黄金,我来出!”
观主露出了惊讶的表情:“施主当真!”
赵遵道:“神明面前岂敢有戏言,三百两黄金我出了!”
观主愣了片刻,站起身来一躬到地:“施主您可给我们观解决了一个大问题,我代全观的道众谢谢您啦!”
赵遵搀扶起了老道:“道长切勿如此,全赖龙神庇佑我家才能有今天,区区财货又算得了什么,不过三百两黄金不是个小数目,请给我几天,我要筹措一下。”
“应该应该,施主需要几日?”
“三日,三天后的子夜我再来观上!”
老道一听,有点意外:“子夜?施主为何挑选这个时间来观上?最好还是白天来,贫道好开山门恭迎您大驾啊!”
赵遵笑道:“财不外露,我一个人带这么多黄白之物,白天有点不妥!”
“原来如此!”老道恍然大悟,“那我在龙神殿恭候您大驾!”
赵遵起身告辞,二人一直走到观门口,赵遵突然想起一件事,问老道:“观主,光顾着说话了,还没请教您的名讳?”
老道一缕胡须,淡淡的说道:“贫道道名黄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