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永安王殿下不来了?”
四月十八这天,已经做好了万全准备的王建封及其心腹,正准备迎接永安王巡视天威军左厢军营,突然又得到消息,永安王今天不来了。
王建封有点火大,不是君无戏言吗?怎么说不来就不来了?
“统军,”王建封那神似孔明的幕僚打探消息回来,有些忧心忡忡地说:“朝中来人进了节度府,说是监军使张萱也连夜去了节度府,不知所为何事。”
南唐的监军使不像后世由太监担任,而是文官,也不是固定编制,而是由中枢派遣出来,主要作用就是监督地方官,尤其是监督拥有军权的节度使或其他驻军的大佬,品级不高,例如这个张萱只是个正六品,但因其代表的是中枢,地方军政大佬也颇为忌惮。
“那又怎样?”王建封心里面有些腻味,但还是最硬地说:“张监军乃是陈枢密的人。”说完这话,他就安定了不少,监军使张萱是朝中大佬、枢密使陈觉安排在天威军左厢中的心腹,是自己人,而且他们私交也极好,朝中来人,张萱去作为天威左厢的监军,前去会面打卡那也是应有之意嘛。
说不定来的还是陈枢密的人呢。
王建封的幕僚想了一想,觉得也对,何况张萱去的是节度府,而不是王府。这两者还是很不一样的。
不过王建封到底还是不怎么放心,对幕僚说:“你即刻到张监军府上去打探消息,搞清楚来的究竟是何人,张监军有何示下。”
“诺。”
这边幕僚刚走,一个王府的侍从官又带来永安王的手谕,对王建封道:“王使君,大王有令,明日午时王驾巡视天威军营,望王使君准备仪仗迎驾。”
这侍从官不是李弘茂那些心腹少年亲卫,倒是个正儿八经的王府侍从官。
王建封压住自己心里的不快,问:“小殿下说今日要来,何故改在明日?”
这侍从官的品级比王建封可差远了,不过他也是在京城里见过世面的,面对着王建封这种粗鲁的武夫,他简直不知道怎么跟他解释,王爷想去哪就去哪,不想去哪就不去哪,这需要理由吗?
既然一定要理由,这侍从官说:“大王宠爱的侍女允儿有疾,建州地僻无良医,故大王心下戚戚,不愿出门。”
王建封瞪大了眼睛,一句粗口差点爆出来,我尼玛,这也算理由吗?
侍从官看着王建封那种不可思议的表情,心中不禁十分鄙夷,这怎么就不是理由呢?若是宫中哪位皇帝宠爱的美人病了,当今皇帝那可是真忧心如焚,连着几天不上朝都是常有的。
子承父业,永安王那么有才的大才子,当然也是极致的怜香惜玉之人,你个老粗懂什么?
当然这里不是京城,所以侍从官只敢心里鄙视,传了永安王的手谕后就赶紧开溜了。剩下王建封在营中凌乱,气得头发都要炸了开来。
“统军,那小大王怎有不来了?”王建封的两个心腹大将召集部下等了一天没等到人,也是满腹怨气地来到王建封跟前。
王建封没好气地道:“你想得出么?王府刚来了人,说那小殿下的宠婢病了,小殿下怜香惜玉,正在王府里照看他那宠婢呢。”
“某倒听说小殿下那宠婢国色天香,人间少有,可惜是个哑巴。就不知道小殿下和她那啥之时,她会不会叫呢?”另一个心腹一听说宠婢,嘿嘿笑着,嘴上立刻跑了火车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