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晴心底涌出了一股冲天的愤怒。
民以食为天,这些庄户的田地里没有种植水稻,反而是螃蟹、莲藕这些贵族才能享用的吃食,那他们以什么填饱肚子的,吃树皮,还是上山挖野菜充饥,每天的劳动消耗体力极大,又没有吃食去补充体力,怪不得一个个都瘦骨嶙峋成这般模样。
安晴看了知书一眼,针羽心领神会的走到正在劳作的一位老伯身边。
搭讪道:“见过老伯,我们是山那边庄户家的闺女,从山顶上看到你们这庄子田地里种了好多荷花,好看的紧,便下来看看。”
那老伯苦笑着摇摇头,长叹了一口气后说道:“你们这些丫头片子没经过事,这些花是好看,可是吸了庄稼汉血肉才这般好看的。”言语间是面对命运时无能为力的感叹。
“这庄子上的庄户因为这些个花怕是活不成了,等到来年家家户户定会断了粮,怕是会死不少人。”
针羽装作听不懂模样问道:“既如此,那你们就不种这些个花了呗,这么好的水田种水稻该有多好。”
旁边一年青小伙子气得满脸通红,冷哼一声气愤的说道:“我们这些人来年饿死了无妨,若是扰了贵人们吃藕品蟹作诗喝酒的兴儿,怕是都活不过明日。”
说着大量了一番针羽等人,开口说道:“这庄子的主家是真真正正尊贵人,我看几位姑娘也是殷实之家养出来的,快快走吧,别再来这儿,若不小心惹一身腥,就要遭罪了。”
针羽被这一席话弄得一肚子气,正要与他理论,被知书拉了一吧。
知书笑着对他们道了些,便赶紧拉着知书走了。
等几人回了别院,安晴气得灌了整整一壶水,肚子的火气还是压不下来,大吼道:“去,把李管事给我叫来,我倒要问问谁给他权利不让庄户家的种稻米。”
司琴也气得大骂道:“那些个黑心肠的狗东西,尽做些腌臜事,凭白的坏了夫人姑娘公子的名声,谁不知道咱们府上的一向心善,却被这些个庄户人当成了豺狼虎豹一般。”
知书心里也气,但她那不争气的父亲年轻时中过举人,在家景尚好时教她识过字,她自己也偷偷读过不少书,再加上她家也是耕读人家,自是知道李管事欺下瞒上也造成如今这局面,可李管事积威已久,若是贸然问罪怕是不妥。
边斟酌劝道:“姑娘息怒,奴婢知道李管事对主不忠,对下不义,此等不忠不义之辈便是万死也难辞其咎,可姑娘若是直接问罪,怕是会直接逼的他狗急跳墙,做出伤害姑娘的事儿,那就得不偿失了。”
安晴听闻知书所言也觉得有道理,开口询问道:“既如此,那该如何是好。”
知书:“要不等姑娘回府里过中秋之时,将此事禀于公子和夫人,等公子和夫人派来府卫再查办李管事。”
安晴思量了一会儿,还是觉得此事不可再拖下去,等到中秋节时期禀于母亲和兄长,他们定会先把此事放在一边,等过完了中秋佳节再处理,若是如此庄户们就会错过秋种时节,来年免不了忍饥挨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