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男孩的眼睛飘来荡去，当眼睛飘到杨帆身上，杨帆似乎顿时成了一块吸铁石，把小男孩永久的定格在他身上。小男孩不想再移开眼睛，就像猎人搜寻了好半天，终于看到了他寻找了很久的猎物，怎么会轻易的让他逃脱呢。杨帆看着小男孩，小男孩也看着他，很长一段时间，杨帆没说话，小男孩也没有说话，好像他们达成了某种协议。彼此间在默默地遵守着。

杨帆首先说话了：“小东西，你在等我吗？”

“别叫我小小西，我不是东西，而且，我是大人了。”小男孩对杨帆称他为小东西十分不满，在他觉得，小男孩这个字眼对于他来说，是不合时宜的。

杨帆笑了，然后问：“那么，小东西，我该叫你什么呢？”

杨帆忘记了，又称小男孩为小东西，这回，小男孩好像真的生气了，他鼓起小嘴巴，抬起小眼睛，瞪着杨帆说：“难道你没有耳朵吗？”

小孩的话虽然不能当真，但杨帆的脸禁不住红了起来。要知道，被一个无知的人说自己无知，那是更加丢人现眼的事情。杨帆有些尴尬，笑了笑，问：“我该称呼你什么呢？”这回，杨帆记住了，没再称小男孩为小东西。

“难道一个人一定要有称呼吗？”说话时，小男孩从地上起身，盯着杨帆看，好像杨帆是个坏人，他成了抓坏人的警察。

“好吧，那我就不在问你名字了。”杨帆说，“难道你不是在等我吗？”

男孩说：“一条狗是有了，要是你再有字条的话。”

杨帆从口袋里掏出了字条，那张皱巴巴的字条，递给了小男孩。杨帆不敢再乱说话，他觉得眼前这个小男孩不是简单的角色，说话特别犀利，就像先前的老人一样，同样神秘兮兮的。今晚，真是奇奇怪怪的夜晚，不平凡的夜晚。

小男孩接过字条，看了看，又抬头瞅了杨帆一眼，那神情，就像当年的小八路，正审视着出出进进的人，生怕把特务汉奸放进村来。不是小男孩发毛了，反而是杨帆这个大人发毛了，他好像真的成了汉奸，在小男孩的审视下，羞愧地低下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