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咋回事啊,难道这井里另有乾坤?可是怎么可能啊,这井才多少年啊,看这些排成队伍的人,根本不像是现在的啊,他们的装束,手里拿的武器,太有年代感了。
我想了又想,这些人就跟连环画里的人,我记得我哥给我看过一本连环画,里面有过这样的人,那连环画叫什么,我哥跟我说过,叫,叫,叫《三国》!我也不知道这三国是个啥,为啥有这样的人呢。
我看这些人突然消失不见,那个公鸡就那么叫了一声就没了,我又在陈刺树后面站了好一会,不停地往那井口边上看,一直没有看到再有人从井里钻出来,就觉得有些困了,然后回转身,就往我家院子里走。
是不是我自从能夜里看到东西,我才能看到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啊,反正,我现在看到的这些东西,放在以前,我是想都不敢想,谁知道这个再平常不过的井里面,竟然能钻出这一队队的人来,而且这些人出去之后,根本不知道都去了哪里了。
我是困了,困得有些眼皮打架,我得赶紧回去了,我爹可能已经睡着了吧。我再不回去,估计再过一会儿,树上的鸡子就要打鸣了。
这陈刺树,就在我家院子的东南角,就那么一排,从陈刺树到院门口,也就不到二十步的距离,我就算是闭着眼睛,也能准确无误地摸到我家院里。
我不是不怕这些从井里出来的东西,可是他们却连看我一眼都没有,就那么直直地走了。再说我一直看到这样的很是奇异的事情,就算看到这么多从井里钻出来的人,也觉得没什么大惊小怪的了,所以,在我等了一会儿之后,我就觉得很有必要回家了。
我努力地让自己不闭上眼睛,好让自己睁着眼睛往院子里走。歪脖子枣树上的那些鸡子,这会儿睡得应该很沉,我听不到它们的叫声。就是偶尔噗的一声,有糖鸡屎从树上溅下来,我看到那些糖鸡屎很光亮地往下射,就远远地躲开。
我是怕这些糖鸡屎飙到我身上,因为这糖鸡屎不同于一般的鸡屎,糖鸡屎颜色很重,跟老北瓜那个皮的颜色一样,红到发黄,黑到发紫,而且这糖鸡屎很稀,很粘,不仅味道浓烈刺鼻,而且溅到身上,能臭好几天不会消散……
不过,这糖鸡屎有一点很好,谁家的孩子肚子疼拉肚子了,他们家里的老人,就会拿一个小铲子,掂一个广口罐头瓶,到处跑着铲这些糖鸡屎,然后拿回家,拌了鸡蛋在火上煎干了,给拉肚子的子一吃,基本上第二天就不再拉肚子了。
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原理,反正几乎是屡试不爽。我曾经无数次地对这样的做法嗤之以鼻,总觉得那旁臭的糖鸡屎,怎么可能吃呢?我难以想像,那吃糖鸡屎的孩子,是怎么下咽的!
后来我就发现了,能拉出糖鸡屎的,可不是每只鸡子都有的功能,只有成年的大公鸡,才能拉得出。你看看,这玩意儿,找谁说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