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过西门沧月了。”辛德勒动了动嘴皮，就像是没有张嘴。

“那是个乖孩子，也是个值得信任的孩子。”极光默默地说，“她到流域去这件事，我原本是不同意的。”

“是的，你是个独裁者，不允许你的手下到你的管理范围以外做事。”辛德勒说，“东方子炎就是个例子，你已经抛弃了他。”

“我没有抛弃他，是他先离开了联盟。”

两人又沉默了下来，安静的喝着自己的东西，极光摆了摆手，酒保走了回来又为他续了一杯。喝着喝着，辛德勒发现他正对着一张老照片发呆，那张照片已经发黄了，但依稀还能面人的脸。

那是一张合照，右上角标着“第四代屠戮者联盟创立特此留念”，一共有九人，最中间的当时刚刚继任第三代玄皇之位的洪均·溟，笑的很灿烂，与洪均·特洛伊的长相几近相同；站在溟的右边，把手搭在溟肩膀上，同样笑的很灿烂的的金发少年就是极光；而在溟右边站着怀抱长剑腰间挂着酒葫芦的是铁秋生；一头黑色长发和火色长袍的是东方凯撒；与东方凯撒对肩站着的是上官影布；最不苟言笑的是塞勒恩特·普米埃尔佳；还有更加年轻的西门止水和北冥锐无极；在照片的所有人前面，还坐着一个小女孩，最多也就是七八岁，跟现在的金娃·莉莉娜现在差不多的年纪，留着棕色的卷发，乖巧可爱，那就是当年的辛德勒，曾经轰动一时的天才少女，唯一一个以未成年的年龄荣升八荣耀的人。

“很珍贵的照片，若是没个，我都忘记了我小时候的模样了。”辛德勒从极光手里把照片拿了过来。

“溟早就不在了，锐无极和塞勒恩特也已经去了。”极光叹息道。

“你也老了，有些事能交给后辈做，就交给他们做吧。”辛德勒把手放到了他的肩膀上。

“我已经快死了，但只要我出手，局面就还掌握在我的手里。”极光杯，握紧了拳头说道。

“真是越老越倔强。”辛德勒叹了口气，然后酒吧里的时钟，“我该走了。”

“你知道的，我们本不该见面。”辛德勒起身离开了，最后说道，“再见了师兄，这有可能是我们见的最后一面。”

“等你死了我们还会再见的。”极光淡淡一笑。

辛德勒没有再开口，只是最后一眼，低下头便走了。她走了很久之后，极光才把桌上那张老照片收了起来，又拿出了另一张老照片，同样的，照片右上角也写着一行字:第四代屠戮者联盟在卫国战争中取得胜利特此留念。

还是那些人，只是都老了很多，而且最前面的那个小女孩消失了，只剩下了他们八个人。洪均·溟留着花白的胡子依旧笑容满面，但极光却没有笑。

极光将那张老照片翻了过来，背面还贴着一张小的照片，上面是一个四四方方的小坟墓，墓碑上刻着一行字:荣耀之女辛德勒。

半个时辰后，极光喝的有些醉醺醺的自己一个人走出了蓝胡子酒吧，刚一出门就走到了酒吧右边的一个小路上，扶着墙就吐了起来，吐了将近半刻钟才从地上站了起来，然后从口袋里掏出手绢擦了擦嘴角，扶着墙叹了口气，望着天上的月亮，忽然之间，他亮似乎变得越来越红了，然后他扳着自己的手指头，口中念念有词，先是浅浅的一笑，然后就默默说道：“晚黑石魔族中似乎要出乱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