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就是让工匠们把字给刻上去了,嬴政并未继续浪费时间,而是让车队继续向前走,很快便到了齐郡的郡治之地临淄。
齐郡郡守裴印早已在城门外恭候多时了,在远处望见嬴政的车队后,他便带着郡守府的属官们一同跪了下来。
“臣裴印,携一众属官在此恭候陛下。”
“无需多礼,卿在此等候朕的这份心意,朕已经领会到了。”嬴政打开室门后,脸上露出了笑容。
“臣已按照陛下吩咐,召集了鲁地一些富有学识名望的儒生来到临淄,现在他们都待在郡守府内等候陛下的召见。”
“嗯,朕这一路舟车劳顿,先去你的郡守府稍作歇息,再去泰山倒也不迟。”
来到郡守府,嬴东终于可以如愿以偿地找个地方好好睡一觉了,在马车之中的颠簸让他这段时间以来苦不堪言。
“公子,这里就是您的内室了。”推开一扇木门后,侍女带着嬴东走进了一件精致的房间里。
房间不算太大,但也摆了一些古朴精致的青铜器与漆器做装饰,嬴东还算比较满意。
“公子,隶妾这就为您端来饭食。”
嚼着口中寡淡无味的烤肉,嬴东十分勉强地将其吞下去后,看向了身边的侍女,“你们这里难道没有盐吗,为何食物一点味道都没有。”
听到嬴东的问题后,少女一脸惊恐地跪倒在地,“公子息怒,公子息怒,兴许是庖忘了,我这就去问问怎么回事……”
“快起来吧,你不用这么害怕,我又不会吃了你。先退下去吧,有什么事我会叫你。”
看着少女跪在地上楚楚可怜的模样,嬴东心中极为不忍。刚刚他只是下意识地抱怨了一下,结果没想到她竟然会这么害怕。索性让她先退下去,免得她在这里一直担惊受怕的。
“谢公子,隶妾就候在门外。”少女如蒙大赦般地迅速退了出去。
她叫伤,是前段时间刚刚被卖到郡守府里的奴隶。站在门外,回想起刚刚的经历,伤仍是心有余悸。
当时她初入郡守府之时,在这里结识了一位姐姐,她家里世代都是这郡守府的奴仆。伤刚来的时候还不懂怎么伺候人,后来在她的指导下才慢慢学会了怎么伺候人。
就在几天前,郡守府内举办宴会,城里面一些有头有脸的人物都来了。她那个姐姐在宴会上是负责给人倒酒的。
那里面有一位世家之主极好喝酒,所以她必须不停地给他倒酒,后来她实在是太累了,所以一时马虎下没有注意酒的温度。那个人竟然就指使他的下人,把她拖出去给毒打一顿。理由是她倒的酒冷了,坏了他的酒兴。
当时那伙人用鞭子抽她的时候,伤就在庭院里亲眼目睹了这一切。
其实以她在郡守家里这么多年的资历,倒酒这份工作本不是她该做的,是她怕伤刚来这里笨手笨脚的会受到责罚,所以主动顶替了她。
伤哭着跑去找了平日里心地还算善良的老管家,希望他能想办法救救自己姐姐。可当时他却无动于衷,只是叹息着说了一句话。
“这就是我们做隶属的命,等以后你就明白了。”
嬴东就着菜汤最终也将饭食吃完了,就在他准备睡觉的时候,门外传来了扣门声。
“公子,陛下召见。”
推开门后发现是两列小太监,嬴东便跟上了他们的脚步。
“儿臣,拜见父皇。”
“朕最后还是决定把你带上,你可知道其中缘由。”嬴政开口问道。
嬴东思考了好一会儿,仍然没有任何头绪,只能开口道:“儿臣不知,还望父皇明示。”
“张苍听说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