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

所能想到要问灵镜的问题都问了，跟东皇衣架和天榜有关的，都旁敲侧击了。

陈惊鸿躺在水月洞天最高那株大树的树梢，闭着眼睛听着曲子。

一曲吹完，见他仍是闭着眼睛，一副意犹未尽的表情，师妃暄问都没问，第二首曲子很快就随风而起……

萧声悠扬婉转，浓情厚意尽在其中，让人不忍卒听！

很快，这一首曲子也随风而散，陈惊鸿仍是闭着眼睛，叹道：“要不是童氏一族不用钱，我甚至想找他们收点儿银子！”

此话一出，师妃暄登时一愕，连忙追问道：“啊，为什么？”

“你刚才的萧声肯定有人听到，总不能让他们白听”

“呵呵呵呵……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吝啬了？”

说话间，熟悉的淡淡幽香传进鼻子，让他心神为之一震。

“我想想啊……应该是在第四次见到你，也就是第一次听你吹箫的时候”

又一阵银铃般的笑声响起，随即问道：“那你以前？”

“以前嘛……师父终究是师父，再说我师父其实挺不错的，就当便宜他了”

“对了，你是准备就这么将小衣带在身边？”

话音未落，明显感觉到身下的树叶略有晃动，一股热气和香气随之扑到脸上。

上午就通过灵镜佐证了少司命是赤松子安排进阴阳家的卧底，说到这个，师妃暄也不由得一阵叹息，应道：“她被天宗和阴阳家当做棋子数年之久，话都不能说，现在无处可去，咱们就带着她吧”

不等陈惊鸿开口，紧接着问道：“怎么，你不喜欢她？”

好家伙，这么会为别人考虑，这就是慈航静斋圣女？！

不过……

稍作思索后，陈惊鸿嘴角向后轻轻一扬，故作严肃道：“妃暄，单从姿色来说，小衣确实及不上你这人间仙子，但也没差多少，是神州绝无仅有、足以倾国倾城的存在，你把她带在身边，就不怕我……”

“不怕！”

师妃暄的回应速度之快，就像是压根儿没考虑一般，尤其还是这个问题……陈惊鸿都不由得一愕，连忙追问道：“为什么？！”

眨着大眼睛考虑了一阵，又甚是严肃地看了他几眼，这才撇了撇嘴，大声道：“不告诉你！”

陈惊鸿：“？？？”

就这么安安静静地躺了一阵，感受着最后的落日余晖，陈惊鸿又幽幽问道：“诶，对了，日月起伏之间，你更喜欢朝霞还是夕阳？”

“唔……朝霞后是奔波劳碌，夕阳后是平静和休息，但是我都喜欢，你呢，更喜欢什么？！”

陈惊鸿凭感觉将手穿过师妃暄后脑，将她脑袋往胸口一搂，笑道：“奔波劳碌得看跟谁，平静和休息也是，对我来说……”

“只要有你在身边，朝霞跟夕阳好像也没多大区别，非要选择的话……呃……不管了，我都喜欢！”

话音落下，师妃暄竟是没什么回应，但那一阵比一阵快、一阵比一阵剧烈的心跳，简直像是在耳朵里边响起……

“你要是……”

“你知道……”

两人完全是同时开口，又同时闭嘴，都想让对方先说。

“你先说”

“你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