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佐伦循声望去,先是一愣,旋即惊喜道:“凌小姐,许久不见了。”
凌依笑道:“大马路上不是说话的地方,不如我们坐下说?”
“行啊,正好我要去朗庭轩,走走走。”张佐伦刚才的郁闷伤感去了些,作势要往朗庭轩走。
凌依却道:“朗庭轩去了无数次,若是张公子不反对,我带你去另一处。饭虽简单,味道却极好。”
张佐伦好奇道:“是何地方?”
“去了就知道了。”凌依转身在前面带路。
张佐伦想也未想直接跟了上去,二人走了月末两刻钟,终于在一家面馆前停下来。
张佐伦看着那老长的队伍。错愕道:“莫非----我们要排队等候?”
“等等----”凌依话刚说完,店内的小二就吆喝一声,“凌小姐,您今日得空来吃饭,里面请。您是吃别的,还是照旧?”
凌依笑道:“你这眼神儿,果然是好,今日我也要赏你一钱。”
小二点头哈腰的道谢:“多谢大小姐体谅小的,那小的就厚着脸皮收下了。”他侧头看到张佐伦,有些惊讶:“今日凌小姐不是一人?”
“嗯,这是张家公子,我带他来尝尝你们这里的味道。”
“既是凌小姐的朋友,小店肯定欢迎,二位里面请。”小二殷勤的将两人从侧门领进里屋。一路来到凌依专属的雅间。
点了菜,小二哈腰退下,张佐伦这才轮的上说话,语气中有着不敢置信:“这里莫非与凌小姐有什么渊源?我看凌小姐对此处,竟比朗庭轩还要亲切。”
“这里的东家是我一位朋友。”
张佐伦恍然,“那看来应该是特殊的朋友,凌小姐与白家关系也颇好,但这位朋友,当是比白家还要重要些。”
凌依愣了愣,忽而一笑:“其实也没别的意思。只是正好听到张公子说羡慕旁人的话,这条街是桂邰街,正是侯爷侯府所在的位置,就冒昧带张公子来看看。”
张佐伦怔了一瞬。旋即欣喜道:“我能进府去?”
“侯府又不是什么禁地,你若要去拜访,送帖子就成了,我观侯爷也不是那恃宠而骄的人,你若去,不会受到拒绝。”
张佐伦哈哈笑道:“以后有机会我一定上门去拜访拜访----”顿了顿。他试探问道:“凌小姐,你该知道----白家与傅家定亲的事吧。”
凌依了然的点头,惋惜道:“可惜了,我一直觉得张公子才是最适合妙簪的人,只是碍于长辈不同意,否则你二人,就是金童玉女天造地设的一对儿了。”
张佐伦黯然的垂头,语气中带着怨恨:“父亲根本不把我的意思放在心上,他只知道一味的自我决断,我在他眼里,恐怕还没他一个随从看着顺眼。”
凌依安慰道:“每个父亲都是这样,他们会以为我们还小,会觉得我们不能成大事,这种时候啊,我觉得只有一个办法能改变父亲们的这种想法。”
张佐伦不信的摇头:“没办法的,我父亲是不会听我的,他从不听我说话,更不会正视我的话,我在他眼里,永远是丢脸的一事无成的纨绔子弟。”
“这可未必,张公子自己不也说羡慕侯爷吗,你不也说侯爷只比你大一岁吗,既然他都能自由,你又为何不可?”
张佐伦惊愕的看着她,良久,才不确定的道:“我当真可以?你说说,我要怎么做?”
凌依认真的分析起来:“张公子知道自己与侯爷的差别在什么地方吗?”
张佐伦仔细的思考,宫曦儒立过军功,又有赈灾的功劳,他似乎做的,都是大事,令人敬佩的大事。
凌依微微一笑:“看来张公子也知道区别在何处了,其实侯爷也只比你大一岁罢了,也许你不知道,但他做的那些事,一开始都并非自己意愿,而是迫不得已。
人在被*的状态下,总能挖掘出更多的潜能,这不是谁比谁聪明一些厉害一些,而是谁能在困境中萌生出斗志来,在我看来,张公子不缺斗志,你只是却一个环境罢了。”
张佐伦听的糊里糊涂的,挠着头道:“凌小姐到底是何意思?”
“我是说,如今有一个环境摆在张公子面前,你只需要用力去攻下那片环境,那你就有功;有功,别人就会记住你,你的意见,别人才能听得进去。
哪怕是你父亲,也会将你的话放在心上,他会觉得你是个有能力的大人,而不是个只会贪玩儿的稚子。”
张佐伦精神瞬间焕发,激动道:“到底是何事?还请凌小姐明示。”
凌依微微一笑,低声在他耳边一阵耳语。
“凌小姐,您们的菜来了。”小二推门而入,一眼就看到凌依从张佐伦的身边闪开。
小二面色微微一动,不动声色的将菜放下,道了句“二位慢用”的话,恭敬退下。
织羽心细,在凌依耳边道:“大小姐,婢子觉得这小二,怕是要去多嘴了。”
凌依抿嘴一笑:“我还就是要他多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