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陌笑容更甚,“还是你了解我。”说完还朝宫曦儒挤了挤眼睛,看上去颇有几分挑衅似的。
宫曦儒面色阴沉下来,默不作声的在最上面的台阶上坐下。
夜色暗的如墨一般,冬日的冷风吹的呼呼作响,三人的外套又被用来灭火而废了,此时皆能感觉到一股刺骨的寒风席卷而来。
祝陌哈了口气,可看到宫曦儒面不改色的坐的笔直,不服输的较真儿起来,清了清嗓子哈哈道:“哎呀,这天儿可真凉快,今日出门穿厚了些。”
凌文内力没两人好,冷的直打颤,浑身恨不得锁成一团球,“祝公子身体可真好,小人已经冷的不行了,我还是去屋里坐着。凌小姐,对不住了。”他回头对凌依拱了拱手。
屋内的织扇哈哈大笑,“大小姐,这三人可真是奇怪。”
凌依也觉得好笑,三人都多大的人了,还这么较真儿干什么,便劝道:“你们都进屋去吧,后半夜应该会消停下来,你们也为我累了一夜了,别在这儿待着,去客堂休息休息。”
祝陌真的恨不得在心中拍手叫好,正要应是,可偏头看到宫曦儒一动不动,立即打消了要回屋的念头,只对凌文道:“你且先回去,我身体好,这点儿寒奈何不了----”
话还没说完,就看到宫曦儒站起身来。
祝陌愣了愣,眼睁睁看着他走去客堂,脸上的笑容才得意起来,吸了吸鼻子,这才抱着胳膊哆哆嗦嗦的起来。
“丫头,我去换身儿衣裳,刚才出了一身汗,这味道可真难受。”
凌依笑嗯了一声,走回座位上,后半夜,终于要清净了。
却说宫曦儒回到客堂之后,宫升正在门口等着他。
“侯爷----”宫升有些惊讶,宫曦儒外套已无,衣服皱褶凌乱,看上去像是刚刚经历过一场激战似的,“莫非是凌二小姐?”
他跟在凌善道身边,知道凌慧上了山。
宫曦儒并不回答,而是问道:“凌府情况如何?”
“火已经灭了,好在只烧了两间院子,夫人和孩子已经转危为安,只是----”宫升有些犹豫。
“说。”
“是----”宫升错身等宫曦儒进屋后,才沉声道:“只是那和尚却从中搀和了一脚----”
他将事情经过全都告诉宫曦儒,最后又担忧道:“这件事已经惊动了不少人,毕和堂也知道了,恐怕明日朝廷上有得热闹了。
还有,侯爷忘了您现在可是海宁公主的“人”,您这样不顾后果的来护着凌小姐,若是让海宁公主发现,那之前所做的一切可都前功尽弃了。”
宫曦儒看上去并未在意,问道:“无风无影他们可随时准备着?”
“随时盯着,只等侯爷您一声令下,我们的人就会去端了宁国人的贼窝。”
宫曦儒缓缓点头,提醒道:“那四个老头也都不是省油的灯,想办法让他们分开,只要他们分开,无风他们就有赢的把握。”
宫升再应是,“小的知道。”
“另外,将袁师傅叫过来,我怀疑观音庙中暗藏机关,他是北秦最好的机关师,这世上还鲜少有他看不明白的机关术。”宫曦儒吩咐道。
宫升沉思片刻,疑惑道:“侯爷怀疑那观音庙并非普通寺庙?”
“不是怀疑,而是肯定,你速去将袁师傅带过来便是。”
宫升拱了拱手:“小的这就去。”
出门的时候,还没见着祝陌和凌文回来。
宫升心中呵呵两声,祝陌的那点小心思怎能瞒过他呢。
他回头看了屋内陷入沉思的宫曦儒一眼,叹了口气喃喃自语:“侯爷啊,不是小的多心,实在是祝小公子相貌英俊人又风流倜傥,最会讨得女孩子欢心,小的实在替您和凌小姐的未来担忧哇。”
话一说完,就感觉到背后两道寒光射来,宫升不自觉的抖了抖,懊恼的拍了拍自己的嘴,赶紧加快脚步,还不忘喃喃:“这张嘴啊,真是管不住,怎么老要说实话呢。”
白兰寺一隅,本来安静的能听见风声的假山后中,传来刻意压低的对话声。
“四爷,宫中已经多次派人来传消息,眼看年关将近,说让您务必要回宫一趟。”
“哼,我知道父皇是何意思,想让我娶了那婆娘,我才不回去。
你现在速速将我说的话送进宫,那个姓宫的,上次找人绑架凌丫头,我还没跟他算账呢,明日他老子只要敢在父皇面前搬弄是非,就让福泉告诉父皇,他是如何欺负我的。”
黑暗中,祝陌那张恣意飞扬的脸越来越清晰,他望着观音庙的方向,笑道:“凌丫头,你放心,这一次,我来护你周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