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江燕厉声道:“韦大人,那晚上我分明与你在一起,你为何不承认?”
韦建春脸上有些冰冷,“我最近得了一种病,总是嗜睡,所以找了个大夫看了看,你猜大夫怎么说?
他说我中了毒,说我容易忘事儿,所以我是真不记得那天晚上的事了。”
这样的发展太快,全志未曾想到,满江燕也未曾想到,如此一来,她的不在场证明也就没那么充分了。
换句话说,她完全可以利用韦建春昏睡不醒的时候,去落霞苑杀人,又或者,韦建春之所以昏睡不醒,正是满江燕搞的鬼,毕竟这样的例子也常见。
满江燕立即辩解道:“大人,我与落霞苑无冤无仇,我为何要杀那么多人。
何况我一个弱女子,怎么有能耐杀人,杀只鸡都不可能。
韦大人只是忘了,我那天确实一晚上都与他在一起,大人若是不信,可以问我的贴身婢女清风清风,你过来。”她冲外面喊道。
清风怯怯的站出人群,不敢抬头去看满江燕。
“你说,我那晚是不是与韦大人在一起。”满江燕双眼紧紧的盯着清风问道。
清风小声说了句什么,全志没听清,厉声道:“大声些。”
“我我不知道,那天晚上,姑娘早早就放我回去睡了,我并不知情。”清风大声喊出来,不知是害怕还是怎么的,浑身已经抖成筛。
满江燕眼神一厉,张嘴就要骂,又猛地想起自己所在的场合,不得不住嘴,阴冷笑道:“清风,你可要老实回答,那天晚上,你一直伺候在门外。”
清风委屈的摇头:“婢子真的不知道,姑娘是不是记错了,那天晚上,您让婢子早些休息,婢子实在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满江燕气的胸脯起伏不定,还待要说,被全志呵斥道:“住嘴,都住嘴,本官会判断,闲杂人等不得喧哗。”
外面喧闹的声音都停下来。
这样的发展并没有在全志的预估范围内,他甚至忘了自己当初是怀着怎样的想法来开审的。
对了,他是确定凌依与落霞院的良疋合谋,可是现在怎么看上去,凶手都像是另有其人。
为了不让事情脱离自己的控制范围内,全志打算再请出最后一位重要证人,可还是没等他开口,凌依就掐断他的话头。
“大人,既然满娘并不能证明自己那天晚上没有离开过清风楼,那她的嫌疑似乎最dà,毕竟现场可是找到了她的东西。
清风楼是什么地方,光是龟奴就有一二十人,何况管事的房里,谁能轻易进qu,恐怕东西不是被人偷了,而是某人自己不小心弄丢了不敢承认吧。”
满江燕冷笑:“我是弄丢了,不过不记得丢在什么地方了。”
凌依望着全志:“大人既然能凭一个更夫的说辞就将落霞院管事重打几十大板,那么现在证据确凿,人证物证具在,大人又该如何断案?”
全志被问的哑口无言,其实他现在心中也万分不解,凶手到底是谁?
满江燕?那为什么呢?满江燕没有杀人动机,确有明确证据指向她。
那难道是良疋和凌府勾结?动机上似乎说得过去,可除了一个更夫的证词,以及当事人抵死不认,再无其他了。
满江燕心里将自己的丫鬟和韦建春狠狠骂了顿,面上道:“大人,您似乎还有什么证据没有呈上吧。
有些人不到黄泉心不死,大人还犹豫什么呢?”
全志瞪了魏征一眼,恐怕后者已经将自己掌握的证据告诉满江燕了。
他知道不能再藏下去,索性一次性将所有人都叫出来,大家当面对质也好。
“传证人-”
后堂走出一个黄衣女子,女子面上化着浓浓的妆,面色看上去苍白的瘆人。
这就是凌府二小姐凌慧了,为了掩盖脸上的疤痕,她不得不涂上厚厚一层粉,看上去像是掉进面粉堆里的面人儿似的。
凌慧忍受着来自四面八方异样的目光,眼里藏着怨恨。
满江燕嘴角泛出一个冷笑,冲她眨了眨眼。
凌慧友好的笑了笑。
“堂下何人,报上名来。”
凌慧自报家门,又被问道来这里的目的,她在满江燕满怀期待的目光中,一字一句道:“为了来证明姐姐的无辜。”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