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说了这么多。
总结起来就是,工人的身份很好,能够给他长很大的分。
熊弼作为父亲,对他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也很正常,这世上很少有父亲会对拱走自家白菜的猪和颜悦色。
走了一段路,一道挑着东西的影子一直在他身边晃悠。
转身看去。
那个买糖姑娘正单肩挑着两个重叠的装糖的框子跟在他身后。
她捡着短发,衣服是十分土气的青黄色土布大衣,脸上黑乎乎的,一道一道的泪痕有些凌乱。
李明军不理解,这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那个青年是怎么下得去手的。
难不成饥渴到只要是雌性就遏制不住?
好在没有达到隔壁阿三哥的地步,那样的话,路过的蜥蜴恐怕都得挨两棒子。
“同志,谢谢你,我叫骆胜男,今天要不是你,我恐怕......谢谢!”
骆胜男到了李明军身边,说两句话便有些哽咽,将东西放在地上,大幅度坚决的鞠躬。
就算是一个在外独自打拼多年的姑娘,在清白这件事情上也是很在意的。
家里人扶不起,弟弟是滥赌***亲是酒鬼。
要不是为了不让他们饿死,她怎么会冒险在外面投机倒把?
她也想戴绢花,穿好看的衣服啊......
她都已经打算好了,等过几年,把家里的欠债还了,就不管弟弟和父亲,自己到远离他们的北方嫁人。
为了减轻家里的胃口,少吸点她的血,她最近这几年甚至狠下心来只悄悄回村将只够他们吃饭的粮食交给村长,没有见他们一面。
毕竟,就算是没有嫁过人。
可到底也算见过。
在她们村,一个只顾娘家,或者被娘家吸血的女人大多是不受待见的。
特别,她的这个爹和弟弟还是最让人看不起的酒鬼和滥赌鬼......
“没事,以后走夜路最好找人搭伴,我看那个人是不会善罢甘休了。”
听着别人感谢的话,李明军有些不自然的后撤几步,然后认真的对骆胜男说道。
“嗯,好,谢谢同志了,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住在哪里,以后有机会一定报答。”骆胜男连声说道。
心里思考着李明军的话。
她性子再强,再烈,但不可否认的是,她打不过男人。
就像之前被那个青年拉进巷子口,自己也曾反抗,但是那人几巴掌下来自己就晕乎乎的了。
在体能和力量上,她确实比不过男人。
找个人搭伴。
她能找谁?
弟弟?父亲?
摆脱都来不及,怎么还会去沾上?
为了摆脱家里,她已经很久没有联系家里了。
在外面,她一个投机倒把的,那里敢交朋友?
就连租房子,也是村长见她可怜才开的个介绍信。
不然,别人再缺钱也是不敢把房子租给不明身份的人的,毕竟,投机倒把什么的都能理解,为了活下去,活的更好嘛。
他们村的人几乎都在这么做,只不过要隐秘的多,是给“亲戚”送吃的。
但没有身份的话,在这个出门都要介绍信的年代,那就很有可能是不法分子。
特别是现在敌特猖獗的时候。
他们有家有地,可不敢因为一点蝇头小利就犯错。
看着眼前的李明军,还有他的大衣,依稀觉得有些眼熟。
这人她之前好像见过。
平时,她除了在村子里收甜菜以外,白天都在院子里熬糖,之后便是等晚上糖硬了去鸽子市去卖。
恩人难道也是鸽子市的?
是买家还是卖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