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现在是宁负所关心的一切,他和江依不同,之前得了查不出原因的病症,他曾一度认为自己随时会死,能做的只有过好这一秒,再过好下一秒。
宁负不否认时空之间的联系,串联过去,得到了现在,而现在的任何细小举动,也都会对未来造成不可逆转的影响。这是他以为的时空的规律。
可即便真的存在这种联系,也没有人能以理性对这些联系进行足够详细的阐释,就像诡谲的量子力学,因果律在那个世界里捉襟见肘。人们哪怕制造出了量子计算机,也没有办法理解其真正的工作原理。
所有的一切,也只能是现在。
其实宁负害怕自己真正放下防备后,江依也像其他人一样,觉得他在胡言乱语,或许他的确是在胡言乱语,说着没头没脑的话,不是僧人还要装模作样打机锋,让人没办法接话,无言以对。但这的确是他真正想说的话,这样的他,也是最真实的他。
江依听了以后,想了许久,宁负的心悬着,直到江依举起酒杯,“敬现在。”
宁负举杯附和。
他决定趁这个机会多尝试几种鸡尾酒,选用了灰雁伏特加为基酒,搭配尊美醇威士忌、百利甜、牛奶,准备做一杯爱尔兰马天尼。
宁负行云流水地兑酒,加冰,摇晃,冰块与不锈钢雪克壶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江依说:“虽然你不想知道,但我还是要给你提个醒,任梓晨当初之所以找上你,是因为有人从中插手,冒充你的身份激怒了他,那个人是谁我没有查到。”
宁负将雪克壶里摇匀的酒倒入杯中,用三重扭纹橘子皮作为点缀,说:“估计是苏桃的父亲,八九不离十。有动机的,有能力的,也只能是她父亲了。而且这摊事儿结束之后,她父亲就说什么要我去他那里上班,就很奇怪。除了她父亲我想不到别人,总不能是个人工智能吧?”
江依说:“那你要去她父亲那儿上班么?”
“还是不了吧,我感觉你给的钱比较多。”
“苏氏集团也很有钱,明面上来看和江任集团差不多。”
“管他明面暗面,反正我是上不得台面。”宁负将调好的马天尼端给江依。
“黑羽真的只有我们两个人么?”宁负问道。
“是的,研究员只负责处理技术方面的问题,他们的工作大多都是维护性质的,其实现在人类在给ai打杂,元宇宙的所有建模,无论是拟真人像还是办公室、写字楼甚至商场,都不可能让人类去建造,而是由ai来进行的。”
“部门内的叛徒是怎么回事?”
“暂时没有头绪,我查到有个叫阿列夫的组织和这一切可能有关,有十几个世界上顶级的富豪,行业寡头,在以各种方式向这个组织输送资源。据我的了解,两三年前这个组织还是个在暗网上接脏活儿小杂鱼,顶多疯赚了一把比特币,趁着行情原地起飞,但应该到不了现在这个水准。”
宁负说:“那就先静观其变好了,我也多了解一下这个阿列夫。”
他心里想,不知道加百列愿不愿意出份力,如果有加百列的帮助,那么一切应该会容易很多。但是这些得背着江依先和加百列商量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