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颜卿也不跟他们搞特殊,转头问萧容泽:“你吃什么?”
萧容泽眉头微挑:“你问我?”
“不然还能问谁?”
“你吃什么,我跟你一样。”
“行。”
宁颜卿转身就去打饭,三荤两素,搭配营养。
“吃吧。”
陶瓷的餐盘往战王殿下面前一搁,这朴实无华的餐盘也多了三分贵气。
宁颜卿低头用饭,扯起了八卦:“听说国师大人去李家村要抓陆晟。”
萧容泽说:“是带了人来,我把人留下了。”
“他会医蛊?”宁颜卿啧了声,“看不出来。”
萧容泽优雅地用筷,吃完一口,才慢声回答,“不会,所以又走了。”
宁颜卿差点笑出来,心道:“老狐狸,也有认栽的一天。”
“卿卿可知,早上百药谷的人又送来了蛊药,抑制住了李家村病情的恶化,不仅如此,还带来了净化水源的药方。”
宁颜卿惊讶,“是吗?那可是好事。”
萧容泽似笑非笑:“卿卿真不知道百药谷为何这般厉害?”
宁颜卿眼神真诚,“你如果想知道,我去帮你问问。”
萧容泽:啧,还装。
宁颜卿:既然知道,又何必明知故问。
她能瞒过闳景行兄弟,但绝对瞒不过萧容泽,宁颜卿早就认清楚这个事实,奇毒寒火毒她都能解,那区区蛊毒即便棘手,也绝对不是太大的问题。
更别说萧容泽肯定调查过早上红儿去过庙里。
可她就要承认吗?
不。
咬死不认。
萧容泽也不是来逼问此事,跟宁颜卿用完了饭,就伸手揉了一下她的头发,“好好上课,下午我来接你。”
宁颜卿摸了摸自己的头,这个人是不是太自来熟了。
虽然他们两个人已经睡过,但在宁颜卿看来,不过是一场医学界的医术深入探讨,与情爱无关,这个人……
想到他前些日子的话,宁颜卿一个恶寒。
算了。
以后离他远点。
好好上课是不可能的,睡饱吃饱,宁颜卿就去了柳家,与柳少夫人探讨柳宁两家的婚事什么时候开始。
柳氏原名左淑娘,嫁给柳常之后,连名字都没了,只剩下一个“柳氏”,比起一个多月前花轿夜见的样子,她的容貌更憔悴,双眼凹陷,神色无光,眉间焦虑,身上一股挥之不散的浓重药味。
不止是她身上,就连屋内也是。
这是一直在用药?
听了这话,左淑娘猛地将茶盏一掷,怒喝:“你们宁家这么迫不及待,想要看我下堂然后求娶你们宁家女吗?”
宁颜卿轻巧地避开碎片跟茶渍,听了这话,心道还是三姨娘有本事啊。
短短一个月,就要把左淑娘搞下台,自己女儿当正妻。
难怪这么久不迎娶。
看来连柳常都被说动了。
左淑娘眼睛都红了,她嘶哑地吼道:“滚,滚出去,我不是不会生,我是被她害的,是被她们母女害的,我的孩子没了,我的身子伤了,他们柳家倒好,居然要逼我,逼我下堂!”
满屋丫鬟仆妇噗通跪了下来,“夫人息怒!”
左淑娘压抑着不让自己的眼泪流下来,可声音里字字带血,“我嫁进来五年,孝顺公婆,每日两次请安,日日夜夜,里里外外操持了多少事。可现在就因为夏白筠的几句话就要休了我,我这些年的付出算什么,我是个笑话,活成了一个笑话啊。”
“我的孩子没了,我自己……也没了。”
左淑娘捂着脸,无声而哭,明明没有一点声音,可却更加撕心裂肺。
一旁的乳母不停地抚摸着她的背,声音哽咽:“小姐,小姐不要难过。”可话出口,她自己也哭得不成样子。
一个女人的五年啊。
一旦因为无所出被休出了柳家,左淑娘这辈子也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