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白芷青下意识地捂住了自己得嘴。说实话,这么近距离地看见有人杀生,心里还是有些不忍的。毕竟她是从她们那个时代过来的。
看着地上只剩抽搐的袍子,白芷青脸色有些不好,觉得它十分可怜。
聂雪衣看她这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么,有些无奈地道:“这就是我不喜欢参与这些活动的原因。”
白芷青点点头,她其实知道的。自己的这些同情心其实完全没必要的,在古代,打猎为生是很普遍的。只是一时有些难以接受罢了,二十几年的世界观,不是这么快就能马上变化的。
不过,她还是回头看着聂雪衣,道:“好厉害……”
刚刚他就在她眼前演示的。那一瞬间,那变得锐利的眼神,那陡然一凝的气质,那拉满的圆弓,那一气呵成的潇洒动作。简直看的她一刹那都有些怦然心动了……
真是应了那句古话,男人认真的时候最帅!
嗷嗷也被这冷然肃杀的一箭给吓的一颤,然后瞬然看到前方已然倒地的可怜袍子便屁颠屁颠地跑上前去,然后一口含住,乖乖地就给叼了回来。
白芷青看它那没出息的样子,无奈地朝天翻了个白眼。示意身后远远跟着的侍卫们上前来接着。
那隔得远远地侍卫们看到了白芷青打的手势后,便齐齐跑上前来,将那已死的袍子给抬了起来。
“怎么样,要不要学?”聂雪衣笑着回头问她。
白芷青含笑点点头。
“嗷嗷!”白芷青抬声叫了声。
已经又跑到前面去的嗷嗷停下来,有些好奇地望着她等她吩咐,两只圆溜溜的眼睛闪着波光灵动的光亮。
“你也帮点忙啊~”白芷青无奈地说着,“别只顾着玩啦,去给我捕点猎回来!这次还要靠你赢呢,要是赢了回去赏你吃烧鸡~”
嗷嗷一听,两眼瞬时放光。“嗷呜~”一声嚎出自己的激动,表示十分满意。然后就奋力朝前奔了去,反正它也不喜欢吃这些林丛野味了,只要有烧鸡就好。
嗷嗷这一声,那可不简单啊。
原本外围那些没什么警觉性的食草兽类们还在悠悠地低头啃着午餐,突然听见这么一声低吼……
无数食草动物们都警醒地抬起了头来,向声音的发生地望了过来,看见的……是跟在白芷青身边的那只龇牙咧嘴的白虎。
出于千万年不变骨子里根深蒂固的对万兽之王的畏惧,野兽们都慌乱了起来。纷纷掉头没了命的逃窜,钻进了林子深处。
嗷嗷又威猛地吼了一嗓子,然后撒开步子就勇猛地追了上去。
白芷青示意后面的侍卫们都跟上,去一路抬运嗷嗷捕下的战利成果。自己却跟着聂雪衣两人转向了另外一边的小道上,聂雪衣也屏退了身后远远跟着的一行侍卫,两人边走边聊着天。
“你为什么第二次见我时就知道我是谁?”白芷青驾着小马有些好奇。
聂雪衣一听笑了一下,却反问道:“那你为什么第一次见我时不告诉我你是谁?”
白芷青不以为然:“那肯定啊,哪有女孩子在外面对着第一次见面的男人就随便自报姓名的~再说了,我还不是怕你认识我老爹么~毕竟京都姓白的,就我们这么一家吧大概。”
见她说得理直气壮,聂雪衣觉得有些稀奇。她还知道什么是矜持啊,真难得。平常见她疯惯了,都差点不拿正常眼光去看她了。
不过说来也奇怪,她好像天生就有种能力,能让人把目光系在她的身上。就算她做的事再离谱,却也能带动别人,让人不自觉的卷进去,跟着她一起奇怪地思考,接受着她那些奇奇怪怪得思想,然后跟着她一起坐着一些乱七八糟不符合常理的事情。
应该说她是代入感太强了吗,还是感染力太强了呢?这个“代入感”一词都是跟着她学来的呢,也不知道用的对不对。
两人来到一个四周比较宽敞地地方。白芷青下了马,牵着马儿走到前面。这里是一个小土坡,是沿着那条林间小路走出来的,到了这坡上才发现这已经出了林子,远处有棵三人合抱的大榕树,再往前点就没路了。不知不自觉来到了一个山崖边,白芷青有些诧异。
聂雪衣也下了吗,牵着走到了白芷青身边。两人并排站着,远远眺望着山崖下面的衣服壮丽景象。
原来这个山坡下面就是整个京都的俯瞰。那一幢幢房屋鳞次栉比,就像一个个小型的古代积木房子,一片民风古朴的景象。
“没想到这里竟然是这样的……”白芷青有些感慨。
聂雪衣显然也没想到,也是愣愣地点点头,没有说话。
一片淳朴大气的安心感扑面而来。
脚下的居民房整齐地排列着,在这般喧嚣的京城中,却有一种别样的难得安稳感。
周围的居民都本本分分地做着自己手中的事情,照样是吵闹的喧嚣,却不曾搅乱了安分过日子的小市民的心。
每个人都本分的低头做着自己手里的事,这番淳朴又大气的景象,让一颗七上八下的动荡不安的心,也渐渐地安稳了下来……
望着望着,自己就好像也成了里面奔波过日子的一员。
不为荣华富贵,但求一家平安。
两人望着这突然开敞的景象怔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聂雪衣首先醒悟过来,他拍了拍身边的马儿,然后从上面拿下了自己的那套弓箭套具,望着她道:“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