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当先登了上去,负手走在前面。白芷青在背后缓缓跟上。
桥,桥是江南水乡停着的梦。
江南这一带,最多的也最具特色的便是那大大小小,亭亭落立的桥了。
每个小巷小局,都能不经意间撇见她们的身影。
温柔静立,缄默不语。
江南的桥,如娇羞又大气的邻家少女。说她娇羞,是因为她总是精巧、谦恭,小小一座桥身却牵搭无数有缘人。
说她大气,是因为她总是落落大方,无处不在。每一个转身,都能窥见她沐浴在每一缕纤细的阳光之中。
两人摇曳的身影倒映在拱桥下边缓缓流动的南亭河中。一衣雪白,一衣鲜红。红白相衬,对比鲜明。
一条鲤鱼调皮地钻出水面,一个跟头下去。桥下的人影便随波光晃动,看不真切。两人站在桥边听了会儿,白芷青和魅并排巴着拱桥桥栏站着,一个往水下望去,一个往远方眺望。
白芷青就见等晃动的水光好不容易停了下来,水面上露出了两个一高一矮的人影。红的明显比白的高出了许多,那白色的倒影,一看就是一个小丫头的。无奈地只能苦笑。
她这算早熟么?少女的容貌,老人的心!
桥上风大,因为是站在上方往下望的。前面的人可能看不到,但是从下面可就不一定了。趴在围栏上的白芷青很容易就看到了从白纱下面透到河面上的那张绝色的脸。
白芷青看的直摇头,这真的是张不一般的脸啊。祸国倾城的主啊。
妖,太妖,妖极。
一张太妖、太艳的脸是不能看太久的,会被魅惑心志。
魅眼眸稍稍往下一瞟,就抓住了某人通过水镜偷偷瞄他的视线。嘴角露出一个得意又自恋的笑。怎么样,小丫头,没见过本大爷这般貌美的脸庞吧,你看你眼睛都移不开了~
对于别人被他的美貌给迷得呆住这种事情,魅这种自恋狂是十分享受的。不知道为什么,特别如果这人是白芷青的话,他会更加骄傲,就好像得到了什么认可和肯定一般。他却没有意识到,自己以前可从来没有过这般迫切想要得到某人肯定的希望,他一直是觉得别人被他的美貌迷住,那是理所当然。不知道为什么到了白芷青这里,好像就一切颠倒了一样。可能是白芷青平时对他的态度,和其他见了他的人不一样吧。再加上这小丫头,总是一副不把一切放在眼里的模样,就好像这里的一切她都不完全真的放心里去。
白芷青从水里偷窥的目光,被正好瞥下来的魅抓了个正着。心里十分尴尬又觉得丢人,于是死撑着面子“呸”了一声,用脚死劲的往边上一踹。将几颗石子给狠狠地踢进了河里去。瞬间,两张绝美的容颜被水痕地波动给搅乱了形。
白芷青直起身子,撒气般丢下魅,径直先下了桥。
魅本来被她的举动气的想大叫,但是却又觉得她难得做出这般符合她年龄的小孩子气的动作而觉得好笑。于是也没说什么就跟了上去。
白芷青觉得一时气氛有些尴尬,于是跟他闲聊着:“喂,你干嘛对七七那么不放在眼里啊,一副高傲的模样,会让人误会的。”
魅左右望着摆在路旁的摊子,嘴里不在意地道:“没人误会,我就是没放眼里。”
白芷青无语,没想到他竟这么直接地承认了。于是有些不死心的继续问着:“那你干嘛对他那么不放眼里啊,他又没惹你。”
魅走到一个摊子旁,好奇地拿起一个木偶娃娃看了看后又放下,嘴上随意地道:“你看错了,我不是对他不放眼里,”说着又转到另一个首饰摊上拨弄了几下满目琳琅的装饰品。白芷青有些不解地看着他,就听他又理直气壮地道,“我是对谁都不放眼里。”
白芷青彻底无语。
“你……凭什么呀?”她是真的不解,魅哪来的这么足的底气。
魅听她这么一问,身子一顿。抓着一把糖果的身形惊讶地转过来看了她一眼。
而后又将停在半空中的手一松,糖果窸窣全从指缝中落了下去。
“为什么?呵呵~”魅背起双手,大步朝前走去。芷青在后面跟上。
“因为人类这种低等的生物根本不足以让我放在眼里。”魅淡然地说道,“我天生就比你们高贵一等。”
白芷青听他这么说,有些生气:“没有人生来就比别人高贵一等。这个世界上,每个人都是平等的!”
魅有些诧异地看着她。先不说他们种族的等级性,就算是只在人类中。据他所知,等级制度也是十分森严的。万万没有什么人人平等的说法。但是她,却看得不同,竟能说出如此可笑的话。真不知是说她透彻还是天真。
在他眼里,从来就没有过什么平等的说法。不然他也不会在千万年以前那样血杀人间却眼睛都不眨一下。
魅也没恼,轻轻地笑了笑,道:“呐,你也说了。‘人人平等’。这‘人人’只限于你们人类,并不包括我。”
白芷青一愣,急道:“我的意思是说万物都是平等的。”
“万物?”魅挑了挑眉,媚态横生,可惜面纱外的人却看不见。他讥讽地笑了声,道,“既然万物是平等的,那为什么人类要猎杀动物,食用植物?难道它们就不算是万物么?”
白芷青张了张嘴,却哑口无言。第一次被他说的没话讲。
魅见她第一次被自己堵的说不出话来,不由心情大好,开心地朝前走去。真是难得啊~难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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