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会忘了我,主要的原因不是因为她,而是我……"
薄远封想起当年对莫桐做过的那些事,心不自觉被扯痛,那种痛,不会随着时间而渐渐淡忘,恰恰相反,时间越久,他对那些过往的内疚再融合着对莫桐的思念,反而如黑咖啡,愈久愈浓……
车子缓缓驶向市中心,拐过一个路口,他俩平日时常小聚的酒吧便闪现在眼前。
正当黄奕臣准备将车子开向不远处的停车位时候,薄远封突然道:"停车!"
黄奕臣不明所以,但下意识急踩刹车,不待车子停稳,薄远封已经拉开车门走了出去。
"哎……"黄奕臣來不及询问,见薄远封已经向着酒馆反方向的马路对面走去。
"你们几个想干什么?!"莫铭天环顾一周,看着围拢在自己周围的四个比自己高半头多的男孩子,面色沒一丝畏惧,反而冷声质问。
"你小子,第一次加入我们这个黑带班,就把阿勇师兄的牙齿踢流血了,你还嘴硬不道歉,想找抽是不是!"
其中一个微胖的男孩子好不客气,上來照着莫铭天的肩窝就是一拳。
莫铭天巧妙搪开他的拳,伸出左腿一勾,那小胖子顿时横在人行道上。
"你小子还敢先动手!看來还真得好好教训教训你!"另一个瘦高的男孩子大叫着,与其他几个一起冲上去撕扯莫铭天的衣裳。
莫铭天面对着几个一拥而上的明显比自己大几岁的男孩,小脸上始终未露一丝惧意,挥舞着拳脚跟几个男孩子扭打在了一处。
但他毕竟人小力气也小,很快便落了下风,被小胖子翻身骑在身上,一拳打在莫铭天额角上,顿时渗出丝丝血渍。
"道歉!快跟我们几个道歉,说你立刻滚出跆拳道训练馆,快说,不说打死你!"几个男孩子拳打脚踢,嘴里还不住地威胁。
莫铭天虽然处于劣势,但始终护好身体要害部位,任由几人踢打,就是不说一句软话。
就在小胖子一记重拳冲着莫铭天头上砸下去时候,突然,整个身子向上腾空而起,原本骑在莫铭天身上,此刻双脚却已经离开了地面。
其他三个男孩子也愣在了当地,小胖子至少也有六七十斤,居然被这男人单手像拎小鸡似得拎起來,这,这个男人比他们跆拳道老师的臂力还厉害!
"你放下我,你放我下來!"小胖子在半空中不停地挣扎叫嚷,薄远封却好整以暇地勾着淡淡的笑靥。
"喂,你是哪儿來的?甭管闲事儿!"高个男孩有一点骄横,见薄远封抓住小胖子,挥舞着拳脚便冲了过去。
薄远封怎么会跟这几个小孩子一般计较,见他冲过來闪身一躲,将身体侧向旁边。
男孩冲的力道过猛,又沒想到薄远封躲避的这么迅速,一时收不住,一个狗啃屎,摔在路面上,只觉半边脸摔得又麻又疼,伸手一摸,居然有血丝渗出來。
男孩在家里向來被宠惯了,哪里受得住这个,眼泪顿时流了出來,抹着鼻涕眼泪哭叫道:"你等着,我给你告我爸去,让我爸來收拾你!呜呜呜……"
另外的三个男孩子见他哭着跑了,也跟着哄散跑开了。
薄远封见几个孩子都走了,看了眼已经从地上爬起來的莫铭天,附身揉了揉他的头顶,温和道:"你沒事吧?有沒有受伤?"
莫铭天摇头,牵出一朵可爱的梨涡,望着薄远封道:"叔叔,咱们又见面啦!"
薄远封也记得莫铭天,看着他额角渗出來的丝丝血渍,从口袋里掏出一块白绢手帕,轻轻为他擦拭血渍。
"沒事儿,不疼!"莫铭天笑了笑,看见薄远封手里拿着的手绢上有血,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道:"叔叔,对不起,这次又把你的手绢弄脏了。"
薄远封看了眼手中的白绢,浅笑摇头:"沒关系,送给你擦伤口吧!"
"谢谢叔叔!"莫铭天接过手绢,转身飞奔跑开了。
薄远封缓缓站起身,看着消失在路口的莫铭天活泼泼的模样,眼中不经意闪过一丝黯淡。
"我发现你对小孩子有很特别的情感,尤其是四五岁左右的孩子!"由薄远封身后传來黄奕臣轻笑调侃。
薄远封收回目光,回转身浅笑道:"反正我沒恋童癖!"
"我当然不是指这个,你的性取向很正常,从心理学上來讲,你曾经或许有过孩子,或者接触过与孩子有关的事件!"黄奕臣分析的很专业。
薄远封藏起眼底那一丝不容察觉的黯淡,笑道:"这回你说错了,我却是想早点有个儿子,好给我爸交差!"说完,笑着走向酒吧。
黄奕臣若有所思凝着薄远封,默默跟在他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