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婉玉看着高夫人母女,觉得十分温馨。
只是她们所说的“缘津禅寺”怎么听得那么耳熟,她以前应该是听过见过的。苏婉玉想了想,一时半伙的,却怎么也想不起来自己何时何地听过见过这“缘津禅寺”。她觉得“缘津禅寺”这四字,在她脑中似是要呼之欲出,却又像临时短路了一般,一下子搁在那里,想不起来。
“婉玉,今天你开张第一天,一定有很多事情要忙。你去忙吧,不用招呼我们,我们自己吃就行了。”高夫人道。
听高夫人这么一说,苏婉玉突然意识到吴妈妈和春桃似是有些顾不来,她忙放下心思,道了句“失陪”,便有些歉意的去帮春桃和吴妈妈了。
高夫人母女约莫坐了小半个时辰。临走之时,苏婉玉又同她们聊了一会儿。她同高若瑶十分谈得来,便约好过几天去看她。
大齐朝没有夜市,夏天虽日落得晚,到了酉时,太阳西斜也已快接近地平线。一轮圆盘般的红日柔和地照着宜州城连片的青瓦飞檐。在暖橙色的夕照中,苏婉玉几人收了冰鉴碗勺,关了铺面落锁。
晚饭过后,苏婉玉便回了房。今天兴奋紧张的心情和一整天的疲劳,让苏婉玉感到有些虚脱。但是她并没有休息,而是强打起精神,细细算起今日的盈收。
冰是自制的,并无成本。果汁雪浆的果汁是吴妈妈和春桃压榨出来的,不过水果却是买来的。做冰酪的奶和鸡蛋也都是买的。
冰酪基本都是赠送出去的,除了高夫人以外,其他人都是点了雪浆,送的冰酪。果汁雪浆的收入倒是不错,有二两半。而采买的水果、奶蛋才不足一两银子。今儿的收入刨出成本,足足有一两半的净利。
这盈利放在一般的商户,可算了不得了的受益了。可是苏家要在两个多月还清八百多两银子,这么一算就显得杯水车薪。不过苏婉玉本就押宝在冰酪上,而冰酪还没有开始有营收。
苏婉玉算账算得欢,而顾家内堂,却是另一番情景。顾家老爷坐在正中的梨花木刻隐云起太师椅上,一手扶着几案上官窑出产的六系青瓷杯。而顾大少爷顾宁东,垂手站在堂间,身形如松柏挺立。
“今年给京里头夏日的冰敬都准备妥当了吗?”父子二人谈完了生意上的事儿,顾老爷合了下杯盖道。“都准备好了,爹。已定下后日上路。”顾东宁道。
“那就好,对了,今天你去了苏家新开的冰饮冷食铺子了吧。”
“去了。”顾宁东道。
“苏家本与我们顾家有些交情,如今苏家变成这样,着实可怜。新开了铺子,去捧个场,也是应该。”顾老爷说道。
“爹说的是。”苏宁东道。
“说起来我们还差点跟苏家做了亲。所幸在定下之前,苏展远就出了事。贩私盐不是小罪,生意人最讲究声誉,幸好我们还没来得及正式上门提亲,不然凭的坏了声誉。”
顾宁东垂手不语。
顾老爷见顾宁东不接话,有些冷场,便又道:“今儿见着了苏小姐吧。她一个姑娘家开个冷食铺也不容易。怎么样?”
“还不错。”沉默了一息之后,顾宁东道
“哈哈,难得听你称赞别人,尤其是女子。”顾老爷笑了起来:“你不会后悔没有跟人家结成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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