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为何不告诉儿子?你告诉儿子,儿子也好能帮你些,还不至于损失惨重啊!”
“告诉你?母亲是害怕啊!怕真的到了如今这个地步,也不至于会连累了你!现下好了,能够保全了你,母亲死而无憾了。你要记得,你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往后,沒了母亲,这条路,再艰辛,你也要咬着牙一直走下去!记着,每一步,都要比现在更加小心才是。”
允玦点头,允诺道:“儿子知道了。”
“还有,”她凑近了他的耳边,悄声说道,“不要相信女人说的话。越是漂亮的女人,你更要提防她。你,记住了吗?”
“儿子记住了。母亲……”
“玦儿,什么也别说了。”她望着他最后一眼,带着不舍,鼓起勇气,说出了最后一句话,“任何企图要伤害你和母亲的人,千万都不要放过!他们都是祸害,是阻止你登上皇位的敌人。你一定要像以往一样,不留任何情分。不要辜负了母亲对你的希望。”
“母亲……”
然而,她的身子已经开始颤抖。
“母亲,你怎么了?”允玦极力地抱住她的身子。可是,她嘴里喷涌而出的,竟是他此刻不愿意看到的红色的鲜血!
原來,早在他走进潇湘宫时,惠德妃便趁着他独自回忆时吞下了毒药。现如今,毒性已经逐渐发作了起來。
“母亲!”
另一边,德箬也急匆匆奔向偏殿,向弘熙帝禀报道:“圣上,圣上,不好了!德……惠妃服毒自杀了!”
弘熙帝闻言,便也焦急地赶來。然而,等他到时,他看到的,是哭泣的允玦怀抱着一个渐渐失去了温度的尸体而已。
他要问的答案,终究是沒能问出來。
“皇后,你说,她这是为什么?为什么非要带着这样一个秘密离开?她这样,目的又是什么?!”弘熙帝坐在皇后身旁,一脸沮丧地说道。
皇后忙劝道:“陛下,许是惠妃做错了事,难以启齿吧。又或者,她是怕她的过错,会连累到晋王。”
“可是,不是都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吗?说好的要说出的真相,难道就这么活生生地被淹沒了吗?朕说过,总有一天,朕一定会查出真相來,可是如今呢?”
“或许,天随人愿,是岳姑娘心胸宽广,自己不愿让陛下知道的呢?臣妾听闻,人将死之前,往生的人便会來迎接。或许,岳姑娘同惠妃照面过,以至于惠妃不曾言明便离去了。呵,让陛下见笑了。荒唐之言,还望陛下不要相信。”
弘熙帝叹了一口气,道:“罢了,或许真是她不愿说的。”
“那么,惠妃,当真要葬于乱葬岗吗?陛下不考虑一下,晋王的感受?”
然而,弘熙帝到底还是冷冷地回答:“王子犯法当与庶民同罪,何况是朕的一个妃子?皇后依法办了吧,其余的事,不必再过问朕了。”
“是。”她看着他饶有困意,忙赔笑道,“陛下累了,何不就在臣妾宫中歇息?”
“不必了。”他缓缓起身,留给她一个落寞的背影,“朕想去看看曦依容和惜婉容。”
她无奈,但也只好谢身福礼道:“臣妾恭送,刚走,梦晴便从后殿走了出來。眼看着皇后慢慢地收敛了笑容,忙低声问道:“母后为何真敢保证,惠妃生前不会将母后和盘托出?依儿臣对惠妃的了解,临死前若不拉下母后您同归于尽,她是绝不肯就此善罢甘休的!”
皇后听说,只是笑道:“她不敢。因为早在陛下去探望她时,本宫便派了穗云前去看她了。如若她肯抖出当年的事,那本宫临死前,也会将晋王一块拉下水!这不?惠妃顾及她自己的儿子,最终还是选择了将这个秘密生吞了下肚。很好,一切都在本宫的掌控之中!”
“既然如此,那么母后的心结,总算是了了吧?”梦晴很是高兴地说道,“那么,接下來,只要除掉了晋王,剩下的,便是斓贵妃同太子了。”
“晋王的事,那是指日可待了,你大可放心。”皇后放心地说道,“接下來,本宫要你做的,便是盯紧了斓贵妃。”
“斓贵妃?”梦晴虽表面上认真聆听着,然心里却是忍不住暗暗叫苦:“刚走了一个惠德妃,现在又來了一个斓贵妃。廖梦晴啊廖梦晴,自打你当了这个皇后的细作后,就要一辈子都努力地潜伏下去了!”
“是的。不过,本宫倒觉得,这对于你而言,是一件很轻松的事。毕竟,斓贵妃比惠妃好对付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