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荧猛地扭头看向少年，“你怎么知道？”

少年将怀里靠在右肩的旗子扭到左肩，“因为我也能占卜——以我璃月话术和我门派传承来说，应该叫‘算命’。

占卜有很多分支流派，莫娜是占星一派的，而算命也有很多流派，我是茅派的，也把这种手段叫做‘推演’。”

“你和莫娜是朋友？”

“看你怎么定义朋友了。其实现实我没有见过她，但是在……嗯……命运节点上，我可以和她以一种媒介交流，初次算出她，大概在三年前吧。”少年露出思索的神色，“那时，我偶然算出了她，而她也同时占卜到了我，所以我和她就渐渐建立起了时有时无的交流，互通星占和推演的手法。

她当前的情况我刚刚算了算，没出意外，放心吧。”

荧点点头，强行把脑海冒出的网友两个字压下，好奇道：“所以你算出了我会在这里出现，在这儿等我的吗？”

“不是。我在悉峡村的晚上都在这里。”

“……”

荧感觉和这位少年交流有够困难，最终深深吸一口气，“我叫荧，不知你怎么称呼？”

“在下林散竹。”

少年露出笑意，在这个刹那，荧感觉整片土地与星空与挟着的一切都倾斜了些许，唯有荧本身没有变化，而四周的变化强烈地回馈在荧的感官之上。

而下一秒，所有都回归了正常，让荧感觉似乎自己产生了幻觉，面前仍是少年浅浅的笑容。

“初次见面，荧姑娘。”

“初次见面……”

今晚邪门的事情过多，荧需要好好冷静一下。

两人在山坡上坐了好一阵，让晚风轻轻吹拂过草地和自己，与清凉的晚风贴在一起。

荧看着山坡下渐渐关灭灯火的村庄，“那你今晚睡在哪啊？”

“就睡这里，睡草地上。”

“睡草地上？！那好歹也要弄一顶帐篷吧……”

“没钱。”林散竹言简意赅。

“要是晚上有丘丘人等魔物经过怎么办？不怕它们一个闷棍拍在你脸上吗？”

“有劳荧姑娘担忧了，但是丘丘人等生物是对我没有兴趣的。”

“……”

荧坐不住了，“我不想睡草地上……你的推演效果和占卜一样吗？”

“从某种角度来说，是一样。”

看来有着特殊能力的人都喜欢谜语人，荧尽力试着理解这句话的意思，问道：“可是莫娜很富有——不，她原本也很穷——嗯，这是因为她花钱比较快。

可是莫娜的占星术很能挣来钱啊。”

林散竹揉了揉眼睛，懒洋洋的，“我这也能挣，但是‘借’来的，就得‘还’。所以我很穷。”

“听不懂。”

“听不懂没关系，重点是我没有钱。”

“好吧。”荧放弃了交流，还是起身了，“我去村子下面找找有没有人家给借我留宿一晚。”

“嗯。”

“你不和我一起去吗？”

“村里每一家我都借宿过，再去就太不要脸了。”林散竹的声音带着困意，“去吧去吧，村子里的村民非常热情，他们不会拒绝一名需要借宿的旅人的。”

荧走下了山坡，这处草地上重返了林散竹熟悉的安宁。

这位穿着长袍的少年长长伸了个懒腰，将怀里的旗子搁在身旁，朝后倒在草地上，对着夜空、繁星、草木轻声念叨着失了年代和署名的词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