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钦用眼角的余光往下瞄了瞄,只见那短匕镂金错彩,十分华美,攥刀的手戴着一只黑丝手套,细针密缕,颇有几分诡秘色彩。干笑道:“姑娘,你这把刀可真好看。”
“好看什么刀本是用来杀人的。”那女子轻哼道。
“咱们远日无怨,近日无仇,你想要知道什么,我也都告诉你了,何必说的这么杀气腾腾的,我看姑娘你也不像是个乱杀无辜的人吧。”明钦心虚地道。
女人冷漠的嗯了一声,又道:“那西河帅府为何要将主战舰开到悬空岛来,是不是对摩崖石刻有所企图”
“摩崖石刻什么摩崖石刻”明钦大感愕然,这个他还真不知道。
“你敢诳我,当我手中的金错刀是摆设吗”女子勃然大怒,刀锋紧紧一逼,刺骨的寒意透体而来,让人心头一寒。
“慢来,我哪里骗你了。便是要动手,也让我做个明白鬼。”明钦忙叫道。
“你若是编些谎话,我说不定还能相信几分。”女子微微哂笑,冷声道:“摩崖石刻这么大的事情,西河帅府难道会得不到半点风声你竟然推说毫不知情,便是傻子也不能相信。”
“你比起傻子又强胜多少”明钦暗自腹诽,为免遭受池鱼之灾,只得辩解道:“他们知不知道关我什么事,都说了我又不是西河帅府的人。呆在这里只是适有凑巧罢了。”
女子暗暗蹙眉,她见到明钦出入苏梨落的舱室,又不是天兵打扮,只道是个有份量的人物,哪知道一番审问,却是半点有价值的信息都得不到,偏生这小子说的还情真意切,好像处处为她设想的样子,倒也挑不出什么明显破绽。
正在犹豫不定的当儿,苏梨落披挂仗剑从主战舱抢了出来,厉声喝道:“你是什么人,竟敢擅闯我银鲨大舰”
“闯了又如何”女子眼见苏梨落现身出来,反而收起金错刀将明钦推到一边,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
这女子一身黑色织锦束身衣,一头乌发清瀑似的流泻到腰肢,束了一条锦丝发带,手戴丝套,面罩轻纱,只露出黛翠的蛾眉和一双清冷的眼眸,虽不识庐山真面,也一样是绰约多姿。
“那你便留下吧。”苏梨落在腰间一按,一把凛冽长剑呛啷出鞘,隐约有风雷之声。这把剑长六尺有余,比起普通剑长一些,剑柄温润如白玉,唤作照胆,着实不是凡品。
两女都是极高傲自负的人,有心要较量一番,便用不着闲言碎语,当即刀来剑往,斗在一处,苏梨落披着一身黄金甲胄,足有七八十斤上下,这剑器舞动起来却没有半点凝滞,剑锋大开大阖,寒光闪闪,照胆剑又是神兵利器,别说削在身上,便是轻轻擦着都得身上飘红。
明钦看的暗暗心惊,差点就鼓掌叫起好来,这天人境的武者动起手来果然不是庄稼把式贴身肉搏可比,两人鸟翔鱼跃,往往招式等不到使老便连换数式。
明钦本以为苏梨落的修为剑法都是上乘打那黑衣女子应该胜券在握才是,谁料十余合以后,黑衣女子身法更趋灵幻,便如织女投梭一般,绕着苏梨落贴身游斗。
正所谓“一寸短,一寸险”,苏梨落被她欺到近处,照胆剑反而施展不开,而且她的剑式缺少变化,一路使完黑衣女子似乎已经了然于胸,进退之间更是游刃有余,苏梨落反倒有些运转不灵,剑式慢慢滞重了起来。
“苏梨落已是天人境四重的修为竟然被这黑衣女子逼的缚手缚脚,莫非这女子的修为还在她之上”
明钦暗暗纳罕,自忖在苏梨落的手下只怕挨不了十剑,不光是境界的关系,苏梨落在剑法上确实下了番功夫,黑衣女子若不是仗着身法奇诡,恐怕也难以将她逼到这种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