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所偏僻的乡村学校里,白天他上课之余,灯火通明的夜里又拿起了学习资料;我则承担了自己的教学和所有的家务。
蹒跚学步的儿子在校园里随意地爬上爬下,我在锅碗瓢盆的交响中操持着一切。感觉就是字一个“累”,一个词“昏天地暗”。
1994年暑假,我们终于迎来了人生的第一次转机。我们假期搬回了结婚时的小土屋住,因为学校一放假就没有人了。
可喜的是国家开始面向社会招聘干部,公检法都招人,而且当老师的也可以报考。这个消息是我的二舅顶着暑假炎炎烈日骑行将近二十里土路来告诉我们的。
他气喘吁吁地说清楚了这件事,连水也没喝一碗,心疼地环顾了一下我局促的生活环境,语重心长地说:“你俩都该去考一考!”说完,起身就兀自推着自行车出了大门。
我望着舅舅的背影,泪水悄悄滑落下来。我这个执意嫁进寒门的不争气的外甥女,他一直牵挂着。院子里沙土堆上,一岁多的儿子只穿一件短裤,正在拿着铲子挖土玩。
我们都报了名,高志刚自己回学校复习了,而我的儿子呢,我思虑再三临时送到了母亲那里。可是孩子从未离开过,我一夜夜失眠,过几天实在熬不过,又把孩子接回来住几天。
机会是给有准备的人的。